温老爷子说的这些都是事实,田老头无话可说。
他膝盖一弯,直直的跪在温老爷子面前。
温老爷子手往前伸了一瞬,又缩了回来,眼睛朝着别处看了看,只当自己没看到这样一目。
田思梁也不怨他这样的态度,“老头子自知不论做什么弥补不了对温家这些年来的伤害。”
“更是不求你们的原谅,这些恶果老爷子会承担。”
田琬和田玲一人一边,把田老爷子扶起来。
田老爷子独自落泪,心里悔恨交加。
温奶奶看着田爷爷,“还是请你离开吧,让我们一家人清净清净,以后不相往来是最好的。”
田老爷子眼睛通红,不知该怎么说。
温明远直接盯着他道,“你难不成是故意的,我们温家现在每每一见到你就会想到我阿姐,如何面对你!如何原谅你!”
田老爷子漠然,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是老头子的错,老头子这就走了。”
他佝偻着身子慢吞吞的往外走,这一夜的时间,老人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田琬看着老人的背影,心里撕扯得厉害。
老人现在独身一人,田家是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现在爷爷回去,面临的不过是一个空旷孤寂的空壳。
她于心不忍。
但是……
她更在意温家的感受,他们失去了太多太多。
现在要他们面对爷爷,是在加深痛苦和伤害。
田琬看着那道苍老的背影消失,最终没有说什么。
田老爷子离开了。
温爷爷看着那道佝偻的背影消失,哽咽的叹了口气。
真是作孽啊!
温家再一次安静下来。
直到温爷爷抬眼看着田玲旁边的陌生男人,脸上带着勉强的笑意。
苍老的声音满是歉意,“这位小同志,今日实在是招待不周了。”
秦卫东径直站起身来,身子挺得直直的,“您不必这么说。”
温爷爷开口了,氛围稍稍霁。
温奶奶看着秦卫东,又朝着田玲道,“玲玲,给外公外婆介绍介绍你旁边的这位男同志。”
田玲看着旁边的秦卫东,也有意让氛围不再那么伤感。
她抹了抹眼泪,看着旁边的男人,认真的和温奶奶道,“外婆,外公,还有舅舅舅妈,我跟你们介绍一下。”
她手抬起来对着秦卫东,语气郑重,“他是秦卫东同志,是我在下乡的时候认识的,这些年帮助了我很多很多。”
田玲道,“我们现在正在处对象。”
“本来打算找一个好日子跟你们介绍他的……”
齐暖笑着道,“真是个俊小伙。”
温奶奶看着秦卫东,“这么多年,我们家玲玲倒是多亏了你照顾。”
秦卫东站得直挺挺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一板一眼,“我会好好对田玲同志!”
这话让温家人有了些笑意。
话接下来,总算是有了聊的,不再如刚才那般令人窒息。
也算是今天那么多愤懑的事情里唯一的慰籍。
田琬看着外公外婆,看着他们眼底还是悲伤,但还是带着笑说着话。
眼里泛着酸。
外公外婆肯定一时间还是不能接受,不过他们经历过这么多,二十多年的丧女之痛,孙女被拐,又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经学会把悲伤掩盖住了。
田琬看了秦卫东一眼,今日过来实在不是一个好日子。
妈妈的遭遇让秦卫东同志的开局变得很艰难。
现在他做的任何保证都不会让大家信服。
只是现在悲伤的氛围太浓,家里人也不欲再花心思为难他了。
倒是有些和谐。
直到傍晚,田琬和简城她们才离开。
回到家里,冬冬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扒在妈妈的腿上,仰着脑袋看着妈妈,“妈妈,你手手还疼不疼。”
田琬轻轻摇摇头,“妈妈不疼。”
冬冬嘟着嘴,根本不信,“妈妈你骗我。”
田琬无奈,“妈妈那里骗我们家冬冬了。”
冬冬哼了一声,“妈妈你蹲下来。”
田琬乖乖的蹲下,小家伙轻轻的用小手摸了摸妈妈红肿的眼睛,“妈妈都疼得哭哭了,肯定很疼。”
田琬失笑,也不再否认,“妈妈疼,我们家冬冬给妈妈吹吹,妈妈就不疼了,好不好。”
冬冬乖乖的点头,小手轻轻的抚摸妈妈肿肿的眼睛,小嘴嘟着呼呼,给妈妈吹吹。
田琬眨了眨眼,“好了。”
冬冬又轻轻的对着田琬的伤口呼了呼,“呼呼,妈妈不疼。”
田琬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乖儿子的头,“乖宝宝,妈妈不疼了哦。”
冬冬正经的点点头,牵着妈妈到沙发上坐下。
简妈妈简爷爷看到田琬和简城回来了。
上前问简城,“简城,事情怎么样了?”
简城道,“林芳吴海和田振国已经被关押 ,没事了。”
简妈妈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走到田琬旁边坐下,“琬琬,手上的伤还疼不疼。”
简妈妈皱眉,还是有些担心,“不然还是住院吧,在医院怎么都要好一些。”
田琬轻轻摇摇头,“妈,没事的,已经不疼了。”
她笑着说,“而且医生也说了,不需要住院,我也在医院待了一天,都检查过了,没什么事。”
简妈妈没办法,看着简城道,“琬琬手上伤口什么时候需要重新包扎,你要记得。”
简城颔首。
晚上,吃完了饭,田琬手伤不方便,简城帮她擦了身子。
夫妻俩回到房间。
简城轻轻的帮田琬把绷带拆开,重新细致的帮她换了药,重新包扎。
田琬看着男人眼底的青黑,轻声说道,“老公,辛苦了。”
简城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眼前的女孩,缓缓摇头,低声道,“琬琬,是我不好,是我的疏忽让你手受伤了。”
他就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琬琬和儿子,不离开一步才是。
明明知道会有危险,还是放开了她们的手。
田琬看不得他自责,这件事她们都没有错。
明明错的是那个人渣,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别人的错误,凭什么让她家简城买单。
田琬用另一只书抚摸着男人,嘟着唇道,“你猜才没有错,你一点错都没有。”
“你很好的保护了我,保护了儿子,你是最好的老公和最好的爸爸。”
田琬简直想把世界上最好的话讲给简城听。
她摸着简城的脸,“你就是最好的,知道吗?”
简城垂眸,看着小姑娘认认真真模样。
“知道了。”
他额头抵着小姑娘,“琬琬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最好的媳妇。”
“最好最好的小姑娘。”
他家的小姑娘怎么这么会安慰人。
简城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田琬察觉到简城情绪总算没有那么低迷了。
满意的点点头。
简城帮小姑娘换好了绷带。
田琬直接仰头贴身凑了上去。
丰润的唇贴上简城的薄唇,轻轻含住。
简城垂眸看着调皮的小姑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姑娘现在就仗着自己手受伤了,他不敢拿她怎么杨,现在嚣张得很。
嫩生生的唇瓣含住简城的唇,不停的舔舐,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