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不理你。”江颂低下头去不再看夏卿欢,看似在装酷,殊不知是被夏卿欢这些话给哄得小脸发烫,还不愿意被夏卿欢给识破所做的掩饰,“多大人了,动不动就不理人,很幼稚。”
“真的?”听到这话,夏卿欢有点开心,“那如果有一天,你真是气得不想理我了怎么办?”
“干嘛这么气我啊,”江颂皱眉,“那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不惹我生气么?”
“凡事总有个万一么,我喜欢未雨绸缪,”夏卿欢笑了笑,“天蝎座,理解一下。”
“你还信星座。”
“不信。”
“……”
“要是我真哪天不理你的话,”江颂顺着这话思索了两秒,忽然乐了一声,“我就变成条小狗,到时候叫你娘吃你粮睡你……”
“嗯?”
“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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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和夏卿欢从训练室里面出来各回各房之后,江颂仰在卧室的床上,思绪时而清晰时而浑浊。
明天还有训练,按说今天实在是不应该熬这样的大夜,但是没办法,江颂实在是半点困意都没有,蒸汽眼罩褪黑素,甚至连催眠曲都招呼上了,反而还越弄越精神。
一直硬挺到凌晨五点,才终于算是在半梦半醒当中眯了一觉。
天擦亮的时候,江颂给老妈发消息问了一句老爸的情况,半小时后等到老妈回复说一切都好叫他不要担心,顺便还偷拍了一张老爸睡觉的照片发过来之后,江颂这才放下手机合上眼睛,终于算是勉勉强强睡沉了些。
江颂是被祁念昭给活活摇醒的,这人手劲儿大得能跟生产队的驴掰腕子,好悬没给江颂隔夜饭都摇出来。
“醒醒啊哥!都他妈下午三点了,训练都训俩小时了!再不起来训练赛你都赶不上了你要疯啊!”
祁念昭作为全队上下唯一一个手里攥着一把江颂寝室备用钥匙的人,不得不说他还真是将这把钥匙做到了物尽其用,真好,想现在就给钥匙收回来。
江颂揉着惺忪地睡眼被一身蛮力的祁念昭给从床上直接拽了起来,头发乱得一点没比鸡窝强到哪去,扭头朝着一条腿撑着地,另一条腿将膝盖抵在自己床边的祁念昭眨巴眨巴眼睛:“你是想给哥们活活吓死。”
“你可快别贫了亲哥!抬头看看表,几点了都!田教那儿知道你昨天心情不好熬大夜,能给你放俩小时假已经很仁至义尽了,训练赛再不下来你可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好累啊昭哥……”刚被揪起来的江颂,有气无力地对着祁念昭吭哧了一句之后,就直接僵尸一样又原封不动地躺回去了,“眼睛疼。”
“我现在瞅你我蛋疼,”祁念昭无语,又使劲拽了两下江颂的胳膊,“快点起来啊,哥们带着田教任务上来的,别让哥们难做!”
“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起来……”这一把,江颂拼尽了全力没让祁念昭给自己再拽起来,“马上,马上。”
“就你现在这德性,我信你才有鬼呢。”
“真起。”江颂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已经趋于清醒的状态,以此来打消祁念昭的疑虑,“两分钟就起。”
“那我等你。”
“别,”江颂摆摆手,“我起来……还得洗漱冲个澡,你这会儿下楼和田教说我有个一刻钟准能到。训练赛……一般不都四点开始么,我肯定到。”
“真的?”
“真的。我那会儿再不到你给我连人带床搬训练室去都行。”
“行,那我暂且信你这一回。”祁念昭一挑眉。
其实他也并不是相信江颂,主要这么长时间以来,江颂在训练这件事上态度一直都是非常端正积极的,有时候队里不组织训练他恨不得都要给自己加练,这开赛前的训练赛是摸清对手最好的时期,这么重要的训练,江颂舍得缺席不太可能。
所以祁念昭这才放心地把江颂又一个人丢在卧室里,自己则是转头下楼去给田教练通风报信去了。
十五分钟……
江颂脑子已经木得无法正常思考什么,呆呆地对着墙壁上的时钟看了一会儿之后,下定决心再躺两分钟就起床,于是眼睛一闭,等再一睁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戚嘉荣的脸。
“我艹!!”
就好像做了一个三维立体沉浸式真实感爆棚却又极尽荒诞惊悚的噩梦一样,江颂整个人几乎是从床上弹射起来的,动作太过突然幅度又大,险些当场撞在面前毫无防备的戚嘉荣的鼻梁上。
“艹,”戚嘉荣也被吓了一跳,后退一大步瞪圆了眼睛看着江颂,“什么毛病啊你一惊一乍的!”
“你咋进来的啊!”
“祁念昭给的钥匙啊。”震怒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在每天尝试扮演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这件事情上,戚嘉荣做得一向不错,把手中江颂寝室的备用钥匙拿起来叮叮当当晃了两下,“我就开门进来了。”
“你进来干什么,祁念昭人呢?!”看来这钥匙是非收回来不可了,怎么还什么人都敢给。
“还不是祁念昭说叫不醒你,田教就又把我派过来了,你当我想来?”戚嘉荣啧了一声,“祁念昭还说了,你刚刚跟他赌咒发誓十五分钟之内不到楼下就连人带床一起搬训练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