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着关门什么意思?呵!”他突然一脚踢在门板上,随即疼得抱着脚跳了好几下,龇牙咧嘴憋住气才没叫出声,算是挽回了半丝面子。
“温喜兰,你不会以为我今天会求着跟你住一起吧?你可真敢想,一个小土豆也开始做美梦想好事了?你自信的有点过头吧,我对小土豆没兴趣,永远没兴趣!”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跟我爸妈商量好的,凑我不在家故意关了祥宝斋分号,好让我搬回来跟你住?”
温喜兰听了他的话,只觉得突然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好像于翔潜长了一张好脸,全世界的姑娘都巴不得占他便宜似的,还真把自己当成唐僧了。
“自信?我比你差远了!再说了,谁稀罕你这只花尾巴孔雀?”温喜兰顶了回去。
“花尾巴?孔雀?温喜兰!”于翔潜又开始拍门,“你给我听好了,我今天就是去厕所睡,也不会住你屋里!”
“那你往西南角方向去就好了,厕所有男女两间呢,今晚随便你挑,没人跟你抢。”温喜兰毫无同情心的奚落回去。
“温喜兰,你给我等着!”
于翔潜撂下狠话后,门外脚步声远去,院子里也安静下来,温喜兰松了一口气。
“李大婶,婶子!”于翔潜的声音又在外边响起,语气客气不少。温喜兰不知道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便拉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只见于翔潜往西厢房上架了个梯子,此刻正站在上面往西院邻居家喊呢。
“李大婶…,”他喊了一会儿,邻居没人答应,他又换了个人。
“王大叔?王大叔…,王利利!我是你翔子哥!”
“谁呀?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喊什么呢?”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伴着吱呀的开门声。
…大半夜?于翔潜抬头望望天边沉下的一线夕阳,心想难道这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不然大半夜的怎么会看见太阳?
“李大婶,是我。”于翔潜如同看见救星,清了一下嗓子继续道:“李大婶,咱们不是说好了?你家前面那间门头房我租一年,钱都给了你。今天怎么就把锁给换了?”
“嗐,你说这个啊。”李大婶装模作样的大个哈欠,嘴角上还沾着晚饭饭粒,一看就是刚放下碗。
她满脸堆笑的看着于翔潜:“你是付了我一年的房租,可今天上午,你爸又来找我,说出双倍的价钱把那间房租过去,而且你给过的房租也不用退。你也知道的,我家那间房之前空了将近一年都没租出去。”
说到这里,李大婶笑的眯起了眼。
“我就想着,你们都姓于,是亲爷俩,租给谁不是租?你说这年头,谁跟钱有仇?同一间门头房,一把收了三份房租,这买卖值啊!翔子,要不咱商量商量,那间房你再多续两年的租?这样我还能多赚两年的三份房钱…”。
于翔潜听后简直连跳楼的心都有了,自己当初怎么就脑子一热租了王利利家的房子呢?
眼下的局面,是不可能跟李大婶商量出什么结果来。于翔潜知道,跟李大婶讲道理,不拿钱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边温喜兰把外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得在心中给李大婶竖起大拇指。同样是买卖人,人家李大婶的算盘珠子打的可响多了。
屋外的于翔潜算是彻底泄了气,他从梯子上下来之后,耷拉着脑袋在鱼池边做了一会儿,啪啪拍了好一阵蚊子。最后大概是被咬急眼了,终于站起身往前边门头房去了。
温喜兰见状也放下手里的凳子,今天这情况,洗澡洗脸都别想了,能安稳的在屋里睡个觉,已经算是她手快运气好。
熄了灯以后,院子里又传来好几次脚步声,温喜兰猜测应该是于翔潜被蚊子咬的睡不着,所以几个屋子串着呆,但她并没打算同情他。
“温喜兰,你睡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温喜兰听到于翔潜在敲她的门,声音不大,说话的语气像个受气包。
“你要是醒着,开门让我去西边那间书房躺会儿行吗?外边蚊子太多了…”。
温喜兰躺床上翻了个身,两眼看着蚊帐顶棚,叹了口气觉得他也不容易。但是话又说回来,他这求人的态度似乎还是不够诚恳。
可能因为温喜兰没应声,门外于翔潜的语气又放软一些:“要不,要不你找件衣服给我也行,披身上还能让蚊子少咬两口。”
温喜兰长长的叹口气,掀开身上的薄毯子翘起二郎腿,道:“你求我!”
门外立马没了声音。
温喜兰放下腿,复又盖上薄毯子,翻个身打算继续睡。于翔潜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放下身段求一个小土豆呢?
“我,求你。”猝不及防,于翔潜在门外开了口。
温喜兰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捂着毯子好一阵无声捧腹,等笑够了她才起身准备开灯去给于翔潜找衣服。
但嘴上依旧不想放过这个戏弄于翔潜的机会,她拖着长音对门外道:“你求我也没用!”
“温喜兰!”于翔潜又奓毛了,使劲儿拍了两下门:“你也太歹毒了!住着我的房间,霸占我的床,连衣服都不给我穿!人家结婚娶得是新娘,我结婚娶了个后娘!”
他的话音刚落下,还没等温喜兰发火,就听东边房间里吼了一声:“兔崽子你满嘴乱喷些什么!今天我要是不打断你的狗腿,我就是你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