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拍了几张照,录了视频,觉得今天的收获还算不错,可以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但宋遥突发奇想,想钓一次大鱼试试,这些带鱼的个头实在没有挑战性。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换了鱼竿和鱼饵,随手抛了一竿。
都说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鱼还真让他钓到了,才抛竿没两分钟,他就感觉鱼竿猛地一沉。
这力道如此之大,差点把鱼竿从他手里拽飞,他连忙攥紧,鱼线被鱼拽得疯狂往外吐,鱼轮都发烫了。
他自觉降不住这条鱼,急忙搬救兵,大喊道:“傅老师救我!”
傅言闻讯赶来,伸手握住了鱼竿。
抖动的鱼竿一下子稳定下来,竿头抬起,被拽出夸张的弧度,宋遥感觉一颗心砰砰直跳,鱼正在“要跑”和“没跑”的临界点上,说不出的紧张刺激。
鱼轮转动的速度逐渐变慢,刺耳的声音停了下来,傅言立刻握住他的手,开始收线。
宋遥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手指被他捏得有点疼,但飙升的肾上腺素又让他忽略这份疼痛,紧紧盯着海面,生怕那细细的鱼线崩断。
沉在钓竿上的力量让他知道鱼还在,傅言正在与那条大鱼抗衡,鱼一用力他就停手,鱼一卸力他就收线,如此循环反复,仿佛一场无声的博弈。
细细一根鱼线将鱼牵制在面前这片海域,随着鱼竿偏转而在水里画起了8字,也不知道溜了多久,久到宋遥胳膊都酸了,这条鱼终于有力竭的趋势。
大鱼渐渐被拉上水面,还想挣扎,却已经是强弩之末,鱼身在水面划出浪花,宋遥不禁瞪大眼——真是好大的一条!
傅言让他自己握着鱼竿,转身拿了个抄网,往水里一伸,把鱼抄进网中。
“这——么大的鱼!”程一鹏发出惊叫,“这一条够我们四个吃……这什么鱼,能吃吗?”
“鲅鱼,能吃,不过比较腥,要仔细处理一下才行。”傅言说。
大鱼已经被抄到船上,宋遥迫不及待,伸手去提鱼尾,居然要他两只手一起才能抱起来,目测有二十斤,而且鱼还在挣扎,力气贼大,他怕一不小心鱼反而跑了,赶紧把鱼放进箱子。
今天他们大概是吃不上这条鱼了,冷冻起来改天再吃。
几人围着大鱼咔咔一顿拍照,等情绪平静下来,才发现已经是傍晚。
溜鱼溜太久,宋遥累了也饿了。
傅言又叫人送了一堆海鲜过来,这次是螃蟹、皮皮虾、八爪鱼一类的东西。
快艇在游艇边停了又走,宋遥看着,好奇心上来了。
“你是不是说你这船上也有快艇来着?”他问,“能不能拿出来玩玩?”
傅言:“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确定要现在吗?天快黑了,晚上不安全,还是明天吧。”
宋遥没有异议。
本来他现在也很累了,明天再说。
傅言让厨房加工了海鲜,鲜香味儿飘满整个船舱内外。
几人拿了饮料去外面吃,坐在露天餐厅,吹着海风吃着海鲜,别提有多美了。
夕阳即将沉落,一轮红日倒影在海面之上,将大海也映成橙红色。
程一鹏啃着螃蟹腿,对正在剥螃蟹的傅言道:“傅老师你别费劲了,宋哥不爱吃螃蟹,之前每次宋家做螃蟹,都是我替他吃,那螃蟹那么肥美,他一口都不动的。”
傅言抬眼看他,眼神有些玩味:“真的?”
“当然,我和宋哥十九年友情,还能不了解他吗。”
傅言笑了笑,继续剥螃蟹。
直到剥完一整只,蟹肉蟹黄全都拆得干干净净,码得整整齐齐,放在碟子里递给宋遥:“尝尝?”
蟹肉洁白剔透,蟹黄金黄流油,宋遥看了一眼,便拿起筷子。
他夹了一筷子蟹肉,蘸点姜醋汁,放进嘴里:“香!”
程一鹏:“……”
傅言继续剥下一只。
“所以你其实不是不爱吃螃蟹是吗?”程一鹏发出三观被颠覆的声音,“如果有人给你剥,你还是愿意吃的,宋哥,原来我们十九年的友谊是这样脆弱。”
“剥都剥好了,放着不吃,我傻?”宋遥吃得顺理成章,吃得名正言顺,“但别人给我剥我也不吃,我就爱吃傅老师剥的。”
程一鹏沉默。
嘴里这螃蟹突然它就不香了。
他转头看向姜晔:“你觉得我们不该做点什么吗?”
“帮你拆螃蟹是吧?”姜晔似乎就等他这句,当场拿出全套拆螃蟹用具,“还好我早有准备。”
然后几人就看他拿着那套银光闪闪的拆螃蟹工具,认认真真拆了半小时,拆了一只螃蟹。
程一鹏直翻白眼:“我真是谢谢你了,还不如我自己啃得快。”
姜晔:“这不是不熟练嘛,我多试几次就熟练了……哎别走啊,小程!”
宋遥笑得停不下来。
美美享用了一顿傅言剥的螃蟹和皮皮虾,宋遥吃饱喝足,回卧室休息。
或许是钓鱼消耗了太多体力,他洗完澡,在床上倒头就睡。
深夜的船舱十分安静,趁他们睡觉,游艇继续在海面上航行,驶向下一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