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懵懂点头,眼里渐渐浮出失望。
“那你该怎么做呢?”
修有天可能想要微笑,可疼痛让他整张脸都做不出那样的表情,反而显得更加可怖。
小姑娘还是点头,望着那道门,抬脚走了出去。
“你们到底谁是谁的傀儡?这么乱不怕分不清楚吗?”
时奈没去追,也不知道周天幼用了什么办法,居然会让一个傀儡帮她。
“怎么会分不清楚呢?”修有天好半天缓了过来,仰起头,脖子上一道不见流血的洞,“我就想,计划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出问题,猜来猜去,没想到居然是你。”
修有天站了起来,抱着那个还张口尖叫的可怖娃娃,倒是比在那个小姑娘面前更像个父亲了。
“惊喜吗”时奈打量着他们,总觉得自己的思路出现了问题。
照刚才一番试探来看,反倒是修有天像是给那个恐怖娃娃挡灾的傀儡。
可他又十分确定,那个娃娃身上并没有活人气息,就十分诡异。
还有跑出的那个小姑娘,如果没错,就应该是修有天和秦松月的女儿,也是他们夫妻到处奔波求医要救的孩子。
但,那个小姑娘的模样,反倒更像是个傀儡,一个为偷换命格承受天罚的工具人。
那……最终受益的是谁?
不是小姑娘,更不可能是周天熙兄妹,也不像是修有天,总不能是他手里的恐怖娃娃房吧?
时奈暂时没有头绪,一直没出现的道间,却是找到了症结。
得到周家村被乌云盖顶的消息后,道间就跟时奈通了话,时奈正大光明回村子,他则一直在暗处。
目前,除了修有天和周家父子知道时奈和时崎的真正出生时候,就是道间了。
所以时奈和时崎一有异样的时候,他那边一早布置好的追踪阵法就动了。
道间或许没有魂魄被直接拘来的时奈快,但他赶到的时候,这座农家校园还没被暴露。
“婶子,小道有礼了,”道间一身洗得泛白的青色道袍站在院子大门外,敲响了门,“贫道出门云游,行到此处有些口渴,不知能否向婶子讨碗水喝?”
院子里坐着的,正是秦松月。
跟妹妹秦松伶不同,秦松月几乎素面朝天,乌黑浓密的长发规规矩矩地盘在脑后,衬得她那张有些岁月痕迹的脸白皙、纯良。
就五官而言,秦家姐妹都十分出色,但没化妆的秦松月却是并秦松伶那张脸,却是比秦松伶更加精致许多。
身上的衣裳也是普普通通的浅青色长袖衬衣和兰色阔腿长裤,其次十分清雅。
“道长有礼,”秦松月没有半分怠慢,仿佛十分荣幸地将陌生的道士请进了院子。
“您坐一下,我为您泡一壶清茶,拿些点心。”
道间口里推辞,也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这小小的院落。
从外观上看,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农家院落,目前唯一的疑点,便是这妇人皮肤白皙,衣着干净整洁,一点没有农村妇人的影子。
道间微微蹙眉,他倒是怀疑自己走错了,而是疑惑对方居然会装作不认识自己。
要知道在长途汽车上,他们也算是相处了小半天,何况当时座位离得并不远。
他的疑惑很快得到了答案,妇人进了厨房就没有再出来,连气息都消失了。
道间意识到对方可能想跑,当即起身,却在这时,一道狼狈的身影从小院露天的井里爬了出来。
“救命!”周天幼隐约看到个男人,开口呼救时,突然愣在了原地。
是个道士!
对于跟玄学盟了解不多的她来说,在这里出现的道士,几乎就等同于修有天的同伙。
“周天幼,”道间准确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从大门出去,往东走,会碰到警察,向他们求救。”
他话音刚落,厨房的门就开了。
出来的秦松月手里自然没有清茶、点心,只有一支枪。
“你果然是他们派来的,没想到,那些老家伙这次的行动倒是挺快。”
“秦松月,谭在山的前妻,修有天的现任妻子,并且是他名下所有财产的唯一受益和继承人。”
道间坐在院子里的矮桌前,并没有因为周天幼和秦松月的出现起身,看起来也没什么防备。
衣衫旧了,人却是出尘仙人一般。
“你们果然已经查到我们头上了。”秦松月看着道间,可视线也没放过那个企图悄悄摸去大门边的身影。
枪响的时候,道间也动了,藏在宽大道袍里的飞刃几乎在周天幼倒地的同时,扎进了秦时月的手臂。
看起来两人相隔十几米,可年轻道士一抬脚,人就已经到了秦松月面前,抬手轻而易举夺了她的枪,
“缩地术?”秦松月捂住手臂惊慌退开,“看你年纪轻轻,居然已经会用术法!”
她跟着修有天三十几年,可到现在依然只能做些五行推算,根本入不了修行的门。
“有时候没有天赋,再多努力也无用。”
道间一句话,瞬间让秦松月变了脸色,她确实努力了,比其他人付出了更多,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儿女送进必死的局里。
可,她依然连玄学的门都进不去,更感觉不到修士们描述的玄之又玄的原炁。
她不甘心,要逆天改命,要用一切手段进入那道门,让自己也能修行,能人之不能,不再做一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