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怎么。”
陆知让顿了下,僵硬地补充:“就是刚才在想别的事情。”
三只毛孩子都探着脑袋,在玄关处迎接两人回家。
两人弯下腰, 分别去和它们互动表示安抚。
温书瑜一边薅柿子,一边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这样啊。”
“你明早还要去实验室,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先去洗澡睡觉吧。”
陆知让仍是情绪不太高的样子,站起身,轻摸摸她的头,往卧室方向走去。
温书瑜懵懵地去了次卧的浴室洗澡。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知让在回来的一路上话都挺多的,看到许如生发来的链接之后,突然就变得无比安静。
经过结婚后这么长时间积累的经验,她精准地判断出
而且,温书瑜本来以为,他既然看到了,肯定会把链接和图片全都要过去,并借此机会说点不着调的话。
但实际情况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陆知让反而表现得像是没看见一样。
可不论看没看见,他究竟为什么不高兴呢?
许如生好像也没说什么,甚至还很“贴心”分享给他们更“高级”的“游戏”。
虽然她对这种游戏的接受度还暂时为零……
温书瑜这次真的想不明白了。
直到洗完澡吹干头发敷好面膜涂完身体乳,她还是一点点头绪都没有。
与此同时,隔壁的卧室,陆知让已经自己想通了。
他洗着洗着澡,就看到淋浴间旁边的双人按摩浴缸,他们都还没有用过。
还有这边浴室的洗手台,他们在这里试过,她一开始还有点抗拒,他也有点紧张,但后来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且完美。
他们都是新手开局,两个人一点点尝试,慢慢探索、成长,以及进步,就非常好。
不然,岂不是一点上升的空间都没有。
明天还要早起,今晚的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陆知让赶忙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从脑袋里清出去,想通之后,心情也重新好了起来。
温书瑜踩着拖鞋啪塔啪塔回去,正打算直接点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就看见男人哼着一段欢快的旋律,身上披着洁白的浴袍,一头黑发湿漉漉的,悠哉悠哉推开浴室门出来。
陆知让看到她,向往常一样弯起眼角,加快脚步来到她面前:“你今天居然洗得比我还快。”
温书瑜注意到他忽然就愉快了的表情,茫然地点了下头:“…可能是,你今天有点慢?”
陆知让想了想,拉着她的手又回到浴室,把吹风筒插上电,递到她手里,很期待的语气说:“那你帮我吹头发,可以吗。”
可不可以的,吹风筒都已经在温书瑜手里了。
温书瑜:“但我可能吹不好,我从来没帮别人吹过头发…”
陆知让轻松地表示:“没关系,你随便吹。”
温书瑜踮起脚尖,比划了一下高度,“…你低一点啊,我够不到。”
陆知让尝试蹲下来一点。
但这样又不舒服,而且似乎也不太好看。
他环视一周,坐在双人浴缸的边缘,把吹风筒也换了个位置插。
“这样就可以了。”
“嗯。”
温书瑜像给自己吹头发一样,一只手拿电吹风,另一只手拨他的头发。
男人的头发好像要硬一些,也可能是比较短的原因,末端还有点扎手。
陆知让一直在她摸头发,很舒服地眯起眼睛,唇角保持上扬的弧度,在吹风机的轰鸣声中,加大音量说:“以后我也帮你吹
温书瑜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我怕你把我头发吹乱了。”
“……”
陆知让瞥她一眼,嘴角的弧度压下来那么0.1度。
温书瑜记得去造型店剪头发的时候,偶尔遇到健谈的tony,都喜欢在吹头发的时候跟她聊天。
两个人互相听不清,说话的音量都得大很多倍。
她每次都很不理解。那是得有多想聊天,才非要在吹头发的时候说话。
然而,她和陆知让现在居然也开始了这种艰难的聊天方式。
其实,也说不上也多想,就只是正好有话要说…
温书瑜余光又看到那台巨大的浴缸,随口提起:“这个从来都没有用过。”
摆在这里纯属占位置,而且里面凹凸不平的,张阿姨每次消毒清洁也很麻烦。
陆知让喉结轻滚了下,大声问她:“你想用吗?”
温书瑜想了想说:“有空试试吧。但真的太大了,一个人用这么大的浴缸洗澡,也有点浪费地球水资源。”
陆知让卡顿两秒,然后低低笑出声,“本来就是两个人一起用的双人浴缸啊。”
嘈杂的电吹风运转声下,温书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皱起眉:“什么?”
短发本来也不需要吹多久,现在差不多全干了,她把电吹风关掉,放回柜子里。
陆知让眼神也有些幽深,站起身,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嗓音低沉地说:“这是双人浴缸,我们俩可以一起用的。”
“但现在不能再说这个了,不然我今晚就不能跟你睡正常的觉了。”
“……”
温书瑜脸颊开始发烫,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居然真的是两个人一起泡澡用的。
怎么可以这样…
那还是永远都不要用了吧……
两人躺上床之后,为了避免有人抵挡不住诱惑,做出影响早睡早起健康作息的事情,温书瑜先攥着被角,挪去离他稍远些的位置。
关灯之后,脑中闪出一个之前没想明白的问题。
温书瑜翻了个身面对他,开门见山地问:“今天刚回家那会儿,你是不是生气了?”
陆知让微抬了下眉:“是啊。”
他本来没打算说的,既然她问起,就坦言道:“但也没有生气,就是有一点点不高兴。”
温书瑜:“因为什么啊?”
陆知让看她一眼,沉默片刻,语气幽幽道:“你确定要现在问?”
“也是一个…”他思考了一下措辞,“让我现在不想正常睡觉的原因。”
“……”
温书瑜嘀咕:“好吧,那我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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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后,陆知让慢腾腾挪过来,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温书瑜推推他,想躲。
他胳膊上加了些力气,贴在她耳边说:“就抱着睡觉,正常睡觉。”
温书瑜没再乱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表示妥协。
她就快要睡着时,听到身边男人沉哑的嗓音:“原来我那么一点点不高兴,都能被你看出来。”
温书瑜困呼呼地应了一声,心想,其实挺明显的,尤其是相处久了就更容易看出来。
因为他日常的状态实在是太热情太开朗了,稍微有点不高兴,对比就非常鲜明强烈。
紧接着,陆知让又开口,声音很低,语速也很慢:“其实,我就算不高兴,大部分时候过一会儿也就自己好了。”
他也有点小矛盾,即想要温书瑜多关注他一点,又不希望她那么关注他的情绪。
温书瑜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
因为困,大部分脑细胞似乎也不工作了。
“好。”
温书瑜闭着眼,随口回应“知道了”,还是下意识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原来如此。
*
春季学期开学快一个月,温书瑜投稿的论文初次审稿通过,同时,还收到了寒假期间申请的一场国内学术会议邀请函。
开会的时间也恰好是周末,跟课程和实验室工作安排都不冲突,而且会议日程只有两天。
开会前一天,温书瑜在家收拾行李,准备踏上出差的征程。
又要分开两天。
旁边,陆知让愁眉不展地帮她收拾东西。
取出一件衬衫,放进行李箱。
又取出一件长袖t恤,再放进行李箱。
近期气温有明显回升,但温书瑜严格遵守春捂秋冻的养生规则,把他放进去的几件衣服又挂回衣帽间,换了两件毛衣进去。
陆知让沉默片刻,毫无悬念地开始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