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娘还记得适才在外面撞你的那孩童,他母亲训诫孩子时说的话吗?”他半阖着眼眸,单手将已经润滑的物什戴上。
有些紧,勒得很难受。
沈映鱼没有注意过那女子说过什么,此刻被他骤然问起,脑中更是一片空:“没,没有。”
往里挤压一小截她便感受到不对,说不清那感受如何,一点点地刮蹭带起了微妙的空痒。
她双颊红如桃花,眸中细碎了雾气慢慢地洇湿在眼睫,脸上带着怜人的怯弱。
沈映鱼转过头,嗓音破碎地询问:“你戴了什么?”
回应她的是喘得沉沉的声音。
他并未回答她的话,因舒服而半眯着眸,继续道之前的话:“她训诫那那孩童,说若是他再顽皮便让他和父亲一起,不让他跟着她与陈叔叔。”
这有什么干系?
沈映鱼受不住过密的感觉,用手背压住唇,不让轻啼溢出唇。
“你知道适才那对男女在买什么吗?”苏忱霁依旧在说此事,随着愈发肆意地推涌风浪,慾冲上头顶,潮润的气息席卷一隅狭小之地。
她已回答不他的话,支吾着听不清的话,依稀可辨是不要。
“那孩子的母亲在与那位陈叔叔买玉势,顺便还买了薄套。”他吻上她的下颌,“就是我用的这个。”
沈映鱼阖眸昂首,已经理不清他话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抱住他的头小声又艰难地喘着。
他的吻怜惜缠绕上她的耳畔,双手桎梏紧肉感匀称的大腿,捏出艳丽的红痕:“映娘,这里是风情街,外面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正经物,而他们也在光明正大的偷情,说不定此刻正和我们一样躲在不知名的角落……”
沈映鱼意识恍惚地听见‘光明正大’一词,登时忆起此处是外面,而她与他却缠成了这般。
迟来的紧张霎时席卷浑身。
耳畔响起他沉闷的轻‘嘶’声,轻拍了一下她的腿,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屋子,连着皮肤碰撞得作响。
“别紧张,松口。”他促狭地眯着眸,险些忍不住。
沈映鱼也想不紧张,但他的话萦绕在耳畔根本就不能松,灰蒙蒙的眼仓惶地张望,想要透过黑暗看见自己身处如何境地。
真是端庄得半分污秽都容纳不下。
苏忱霁抬手将她眼上蒙着的小衣解开,清澈如浸泡在清水中的眼瞳被冲刷得清明如露珠。
他侧首吻去她的眼,含住颤抖不已的鸦黑眼睫,痴迷地呢喃:“映娘再不松口……”
极度的紧张,还有他这似舒服又似难受的语气下,沈映鱼终于忍不住仰头咬住他的喉结。
他颤着身闷哼。
最后沈映鱼无力地瘫软在长脚椅上,喘着不平的气,哪怕看不将也要似嗔怪地睁着眼。
苏忱霁轻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身上被弄脏的衣裳褪去,动作温柔地给她穿上。
穿好后,他低头痴缠地吻着她的眼:“映娘真是可爱。”
她伸手将他推开,含嗔道:“不许再有下次了。”
以后,她定不会再让他在外面乱来,委实太过分了。
成衣坊的掌柜又送走了一批客人,身后才传来在雅间换衣许久的客人。
青年下半张没有遮挡的脸露出,如之前一般绝艳,但唇色却比进去之前更昳丽惊人,动作亦是柔溺又小心翼翼扶着脚步虚浮的女人。
女人垂着头,将半边身子都腻在他的胸膛,行动间端庄温婉得如水中波、天上云。
真是一对妙玉人儿。
掌柜引着两人往外行去,忍不住感叹着:“公子好眼光,夫人穿这衣裳真真儿是碧云天上仙,华容婀娜,举措多娇媚啊。”
这些年见的人不少,但像戴着遮挡容颜的面具,还能看出容貌出色的倒是极少。
沈映鱼自从知晓此地究竟是何地方,听见掌柜的话,想起适才在雅间里面发生的事,脸烫得发疼。
苏忱霁垂眸掠过往怀里埋的女人,眼中荡出柔意,揽紧她的柔肩,浅笑晏晏地对掌柜笑道:“多谢。”
掌柜忙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欢迎客官下次再临小店。”
苏忱霁微眯着眸,颌首道:“定然。”
话音一落腰际就被柔柔地捏了一下,刚平复的感觉似乎又有集中某处之意。
他按捺着低头,小声委屈道:“映娘别乱摸。”
她没有乱摸!
沈映鱼咬着水艳艳的下唇,顿时松开手藏起来。
从成衣坊出来后沈映鱼没有精力再逛,两人便乘坐马车回了楼。
婆娑国风情不改,不止风情街一处美景。
这段时日他拉着她前往各处游玩,虽看不见,但他都用笔将所见描画出来,等她能看见之日便给她看。
时间轻晃过几月,所需药材也已准备好了,沈映鱼心中思念令月不想再次逗留,两人这才启程回晋中。
比预想得要早上一两月。
小皇帝得知两人回来的消息,当日便依依不舍地将令月还至相府。
沈映鱼听见女儿久违的笑音,一颗心霎时从苏忱霁身上全收回来,扑在令月身上。
所以此刻书房中只剩下一大一小的男人在面面相觑。
书案前坐着的苏忱霁眉心微颦,修长的指尖偶尔翻动着卷宗,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苏忱霁离去时留下不少的政务给他,这亦是小皇帝第一次独自批阅卷宗,处理事务。
他不知帝师是否满意,在他的眼中帝师是师,亦是兄长、父亲,所以心中渴望得到认同。
墙上青铜羊角上点燃的香燃成猩红一截,案上的清冷青年终于将手中卷宗放下。
小皇帝立即将昏昏欲睡驱散,背脊挺直地看着他。
苏忱霁平静地凝望小皇帝,启唇道:“令月还能再带几日吗?”
沈映鱼一看见她,眼中便没有了他。
“啊。”小皇帝茫然地张大了唇,觑见帝师冷静中暗浮的懒恹,赶紧点头:“善,令月甚是喜欢宫中,太妃也喜令月,可时常入宫陪伴。”
苏忱霁又蹙起眉,暗忖沈映鱼若知晓欢喜不宜的女儿,没几月便轻而易举喜欢上旁人,说不定会难过。
“罢了,此事有空再议。”他咽下泛酸的嫉妒,揉着额头道卷宗上处理不足之地。
小皇帝虽不知他怎的又变卦,但听见帝师指出不足之处,忙正襟危坐,洗耳恭听地记下。
时辰一晃便夜幕来临,小皇帝从卷宗政务听到帝王策,然后又听之朝中各方局势。
小皇帝都听得脑袋一片空白,帝师还没有要停下的趋势,他又不敢提醒,只能强撑着精力将细说的那些都努力印在脑中。
本以为是帝师今日得空,所以才论这般久。
直到书房的门被扣响,女人轻柔的声音从外面关切地传来,冷眉冷眼的青年霎时抬首,眼中雪川融化成滚烫的沸水。
小皇帝讶然地看着他足下生尘地从面前带过一阵风,门被拉开,一把将外面温柔娴静的女人拉在怀中,语气委屈得似要哭出来了。
他将娇小得轻而易举,就能揽得密不透风的沈映鱼抱紧,似在控诉:“映娘要她不要我。”
几个时辰了,她都没有问过他渴不渴,饿不饿,想不想她。
第85章 晋江独发
沈映鱼听他的话失笑, 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先放开,陛下一整日都没有吃茶用膳, 先请去前厅用膳。”
“……”
原来她不是来寻他的。
小皇帝听后眼睛一亮,还是师娘讲理又细心。
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还没有走近便想起对面的男人多可怕。
小皇帝掀眸看过去,果然看见清冷如月的男人, 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殷红的仰月唇微张, 道出与脸上神情孑然不同的话。
“映娘, 夜已深了,陛下劳累一整日, 明日还得上朝,适才还在与我说道要回宫, 不在府上用膳。”
是这般吗?
沈映鱼疑惑地转过头, 因这段时日在用药,眼前已经能看见模糊的一剪残影。
小皇帝浑身寒颤, 赶紧猛点头:“今日出来甚久了,便不在府上用膳。”
“那……”沈映鱼想起小皇帝这段时日对令月的照顾,本是想着好生招待一番, 闻他说要回去,心中有些犹豫。
“映娘。”苏忱霁语气缱绻, 在一旁揉着她的手。
实在捱不过他若有若无的央求音,沈映鱼犹恐他再用这样的腔调,在小皇帝面前失仪, 便道:“既然如此,招待不周, 请陛下见谅。”
“无碍,无碍。”小皇帝苦着脸摆手,然后负手不舍地离去。
待到小皇帝离去后,吻便杂乱无章地落在沈映鱼脸上,她被困在墙角连呼吸都被剥夺了。
“映娘爱她不爱我。”他咬着她的下唇,含糊不清地说着,裙摆被堆至腰际,一双玉足被抬在刚劲有力的臂弯。
沈映鱼被晃得云鬓松散,手扶住后墙,另一只手一壁厢地勾住他的脖颈,娇嗔道:“又说什么糊涂话。”
他轻哼着没有再说,专心从她身上索取。
晚饭自是没有用成,待到两人回过神时坠兔已沉下,再过些时辰就该上早朝了。
“下次不许再这般不懂节制。”沈映鱼被哺渡一口凉茶,润了嗓子后开口训他。
“好。”他敛下睫羽,捧起她的脸缠绵地吻着,话与行为截然相反:“映娘,这次不是下次。”
所以这次不需要节制。
沈映鱼实在招架不住,将舌从他口中抢回来,手指柔柔地抵在他的胸口:“快起开,收拾去上朝了。”
最后苏忱霁还是被强行节制地穿上衣裳。
晨曦微露,他立在床边,低头看着熟睡的沈映鱼,只觉得如今这一切,美得好似他做的梦。
他低头轻轻在她泛红的鼻尖上落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