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放哪儿了?”
“是不是这件?不是……我到底放哪儿了?”
梁槐景见状, 当然是要问她在找什么的, 她听见他的声音,就直起腰来, 抬起手。
她一把将睡袍下摆捞起来, 露出一条黑色蕾丝的小内裤。
满脸疑惑和期待的问道:“师兄, 你有没有见到这条裤裤配套的内衣?前面也有一个小蝴蝶结的, 见过没有?”
梁槐景一愣,视线扫过她匀称白皙的腿, 和被黑色布料遮掩的秘处。
接着听见她继续道:“我找不到,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梁槐景的冷汗歘一下就冒出来了。
蝴不蝴蝶结他不知道,但是黑色的蕾丝内衣,还找不到了的,他真的知道一件。
上个星期被他洗坏的那件。
真是要命,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怎么突然之间她就想起来了?
他试图模糊这件事,道:“找不到就算了,换另一件也可以。”
“这怎么可以!”蒋思淮哼了声,转身继续衣柜,“我就要穿一套的,别的内衣是别的内裤的,这怎么一样!”
她又嫌弃他:“你们男人根本不懂这个的重要性!”
梁槐景沉默,他确实不懂为什么非得一套,但他知道,他今天怕是生死难料。
蒋思淮还催他呢,“哎呀!你别站着了,快帮我也找找,是不是落哪儿了?”
梁槐景忙哦了声,说:“我来找吧,你先去吃早饭。”
蒋思淮让开位置,出去拿早饭,今天吃的是饭团,正好不必非得坐在桌边。
她拿着饭团往回走,见到梁槐景在整理衣柜。
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有时候东西太多太乱,是收拾一下比较好找,说不准一会儿就出现了。
她逻辑自洽,殊不知梁槐景正在心里暗暗叫苦。
他之前想过买一件一模一样的回来放进去,但是他看哪件都觉得像又不像,所以也没敢买。
万一买回来不一样,被蒋思淮发现这不是她的,他可真就有嘴说不清了。
他慢腾腾的叠着衣服,在心里思索用什么姿势招供可以不用死得这么难看。
蒋思淮一个饭团吃完,豆浆都快喝完了,他还在叠衣服。
她愣了愣:“师兄,你干嘛一直叠衣服,不是……帮我找衣服的吗?”
“那个……真不能换一件?”梁槐景嘴角抽搐的问道。
蒋思淮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但她还是没往深了想,只拒绝道:“我不,我就要穿那件,不行我就不出去了,不去逛街,以后都不去上班,我、我我我……我在家当米虫,把你吃垮!”
梁槐景:“……”
好吓人的威胁,他只好继续帮她找这件绝对不可能找得到的衣服。
从卧室一直找到客厅,蒋思淮跟着出来,疑惑的猜测:“难道是上次我们在客厅差点那什么的时候……扔客厅啦?”
可是平时也没见到过啊!
话音刚落,疑惑未解,就见他往阳台的狗窝去了。
蒋思淮顿时一愣,连忙喂了声,道:“师兄,狗窝就不用找了吧,难道你把我内衣给豆豆了?这么变态?”
她保证豆豆本狗是没有这种嗜好的。
梁槐景半蹲在狗窝前,没敢回头,两只耳朵红通通的,嗯了一声。
“……啊?”
蒋思淮原本是瞎说的,有点逗他的意思,可这会儿听见他真应了,反而吓了一跳,立刻冲过去揪住他耳朵。
愤怒的吼道:“你真给我说清楚,你真的拿我内衣给豆豆了?”
这是什么世纪大变态?!!
梁槐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刚刚……我是说,嗯,狗窝不用找了……”
蒋思淮看着他目光闪烁的样子,心里警惕起来,怎么给他心虚成这样?
难道……
“说,你给我放哪了?”
“可能在客房?我去找找……”
“不可能,我们没有在客房搞过!快说,放哪了?不说的话我要你好看!”
她一边凶,一边揪住他耳朵拧了一圈,原本就通红的耳朵瞬间变得更红了。
红晕从他的耳后一路蔓延到脖颈,看起来既诱人,又可怜极了。
蒋思淮虎视眈眈,坚决不被诱惑,梁槐景实在躲不过了,只好说了实话。
“……我不小心洗坏了,扔了,我们逛街的时候再给你买新的,你看……行吗?”
“什么时候的事?”蒋思淮问。
“就上周……”梁槐景叹气,满脸都是懊恼和沮丧,“我本来想帮忙洗衣服,结果没经验,不小心把你那件内衣的钢丝给拧坏了。”
又说他想买一件新的放回去,可是又不确定款式,所以也不敢买。
“你怎么不告诉我呀?”蒋思淮听完前因后果,一脸无语。
梁槐景伸手握住她拧自己耳朵那边手的手腕,讪讪道:“我怕你生气……”
蒋思淮倒是想起来那天的后续了,她还夸他来着,而且,“你居然还能吃得下我的小蛋糕?你的良心没有受到谴责吗?!”
梁槐景嘴角一抽,“受到了,可是……”
“可是没有影响你的食欲!”蒋思淮气冲冲的推了他一把,“你太坏了,把我衣服洗坏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你居然不立刻上报!”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生气的人吗?”
她说到这里,突然就委屈起来,忍不住扁了扁嘴。
蒋思淮是那种情绪特别好懂的人,梁槐景只消她一个脸色,就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连忙抱住她,跟她道歉:“是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别生气好不好?我给你买新的,几件都行,我下次再也不给你洗坏了,好不好?”
“以后有事一定第一个跟你汇报,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蒋思淮哼了声,用拳头狠锤了他几下。
骂了句讨厌,推开他就跑了。
梁槐景看她跑开,既担心她还生气,又松口气,这事总算捅破了,有事瞒着她的感觉确实不大好。
过了半个小时,蒋思淮才重新从卧室出来。
梁槐景的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望过来,她愣了一下,凶他:“……干嘛!”
这人现在凶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了,梁槐景心里悻悻。
眨眨眼说了实话:“想看看你换了衣服没有。”
说得有点隐晦,但蒋思淮还是一听就懂了,顿时满面绯红,声音也软下来:“……哎呀,你不要大白天的就耍流氓好不好?”
梁槐景听到这声音,就忍不住笑起来。
他起身去牵她的手,笑着道:“我们快点走,再拖下去会出不了门。”
蒋思淮闻言翻了个白眼,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人还有当流氓的潜质?肯定是他装得太好了!
五月份的天,要是不下雨,天气就热,蒋思淮和梁槐景直奔商场,根本不想在外面多逗留哪怕一分钟。
商场里冷气很足,蒋思淮的脚步慢下来,站在扶梯口,挽着梁槐景的胳膊看商场的分布平面图。
“新开了好几家奶茶诶,我们喝哪个?”
“喝你喜欢的……”梁槐景应了句,看见她望过来的目光,突然又改口,“你好奇哪个?”
蒋思淮满意了,“都好奇呢!我们一家点一杯吧,反正今天时间还跟多。”
梁槐景嘴角一抽,“……喝多了会睡不着的。”
“我不管,我不怕。”蒋思淮晃着他的胳膊撒娇,“好不好嘛,师兄?”
梁槐景拿她没办法,叹着气应了声好。
走上扶梯的时候,他忽然说起一件事:“你认不认识血液内科的龚玉和?”
蒋思淮啊了声,茫然的想了想,点点头:“认识,以前在血液科轮转的时候,听人家开玩笑说此老龚非彼老公,他怎么了吗?”
“他之前带他爸爸来我门诊看糖尿病。”梁槐景把龚玉和父亲不肯吃药,试图通过控制饮食治疗糖尿病,却把自己搞得营养不良的事告诉她。
蒋思淮听了虽然觉得这事听起来挺那什么的,但还是觉得奇怪,“……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事,都过去好几个月了。”
“就是你非要把每一家奶茶都光顾一边的事,让我想起来了。”梁槐景声音淡淡,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正常,“果然每一个医生家里都会有不遵医嘱的家属。”
蒋思淮:“……”我就知道!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拿这件事来内涵她。
她撇撇嘴哼了声,阴阳怪气道:“这样啊,那我不能拖你后腿,以后不给你吃小蛋糕了,糖太多,吃多了要糖尿病不说,还会变胖,要戒糖戒甜品哦。”
梁槐景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以为呐。”蒋思淮翻了一下白眼。
最后她为了不成为梁槐景口中那个“不遵医嘱的家属”,只点了一家奶茶。
然后捧着奶茶和梁槐景一起去看电影。
去电影院的路上,路过一家装潢很高档的内衣店,梁槐景侧头看了两三次。
蒋思淮见他频频转头,奇怪的问他:“师兄你看什么呐?”
他抬抬下巴示意她看那家店,“去看看吗?说好给你买新衣服的。”
蒋思淮不免有些脸红,哎呀一声,“看完电影再说啦,快走快走。”
电影是新上映的犯罪片,大概是一个女孩子顶替姐姐的身份一边活着一边追查姐姐的真正死因的故事,悬疑色彩浓厚,蒋思淮挺好看的,看到后面连奶茶都忘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