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师点点头:“差不多吧,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背后有眼睛,而且还不止一双。连带着,经常跟我打交道的劳志奎也被人盯上了。”
史晓峰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沉声问道:“您知道都是什么人吗?反穿还是内调?”
“说不准,”朱老师微微的摇了摇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就是个书呆子,也没接受过专门的训练,能察觉出被人盯着就很不错了,哪儿有本事摸清对方的来路?”
王小四骂了一句:“他娘的,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成天竟搞些整人的窝里斗!无论是花千秋,还是关林,都是这种德性!”
“哎哎哎,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屠四海忍不住训斥道:“怎么连一点儿特工人员的基本觉悟都没有了?接受组织的怀疑和考察,是咱们的本分,有什么好抱怨的?等哪天你当上局长了,不一样要时刻警惕下属的状况吗?”
朱老师微微颔首:“我认同屠处这话。小四,晓峰,只要咱们身子正,那就不怕影子斜。局里各种各样的调查手段,只会对那些有问题的人起作用,如果咱们没问题,又有什么好牢骚的呢?”
王小四闷哼一声:“我比不了您两位的觉悟高,反正辛辛苦苦的保卫国家,到头来还得被自己人怀疑算计,我就觉得他娘的不是人干的事儿!”
屠四海拿他没有办法,叹了口气道:“行啦行啦,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罢,既然吃这碗饭,那就得照着规矩来。咱们几个也别在这里磨牙花子了,还是赶紧让朱老师进去照顾张局吧。”
说着,他再次跟朱老师道了声再见,然后领着两个部下离开了住院大楼。
一上车,史晓峰就忍不住问道:“屠处,我听人说过,您老是有绝技的,对吧?”
王小四握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瞥了史晓峰一眼,笑道:“咱们屠处的绝活儿那可多了去啦,你说的是哪个?”
“当然是读心术。”史晓峰扒着屠四海副驾驶的椅背,凑过头来说道。
老屠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哼道:“明知故问。你小子是想说,我为什么一直没察觉出到底谁是内奸,对不对?”
史晓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王小四接口道:“哎对呀,老屠你明明懂读心术,却始终找不出内奸,也难怪局领导会怀疑到你的头上,这不是明摆着嘛,你就是那个神秘的白马。”
“我白你个大头鬼的马!”屠四海抬手敲了一下王小四的脑袋,气道:“有你这么想问题的吗?会读心术就该死,是不是?”
史晓峰笑着替王小四解围道:“屠处别生气,四哥是在跟您开玩笑呢。不过,我也是真的想跟您请教一下,为什么读心术对白马不好使呢?”
屠四海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读心术的核心原理,我就不跟你详细说了,只讲一点。有些情况比较特殊的人啊,他先天就对读心术具备一种自然屏障的能力,而还有一些人呢,通过后天的训练,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读心术的探查。我估计啊,白马应该属于后一种情况。他的精神力量非常强大,再加上专门的控制练习,可以做到不轻易暴露自己的所思所想,甚至还能对自己进行潜意识催眠,令读心术完全摸不出底细。”
王小四在旁边补充道:“其实这一点儿也不稀奇。哎,晓峰,你还记得在特工学院学习的时候吗?有没有一门课程,是专门训练如何应对敌方审讯的。”
“记得呀,”史晓峰点点头道:“那门课算是最痛苦的,学员们要撑过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还要经历各种各样的忠诚考验。我的很多同学都倒在这一关。”
王小四笑道:“你说对了,身体和精神都要扛住才行。其中有一个环节,就是敌方给你注射东莨菪碱一类的麻醉剂或者吐真剂,这就需要特工人员具备强大的精神意志,才能挺过考验。白马的情况跟这个类似,不过他面对屠处无时无刻不在的读心术,难度可比吐真剂要大太多了。”
史晓峰默默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么说,咱们是真没办法揪出他来啦。”
“也不能这么想,”王小四一边秀着车技加速超车,一边笑道:“不是还有咱们的亮子跟小雅嘛。只要他俩把神侠组织彻底摧毁,白马自然会暴露在阳光下。”
老屠坐在副驾驶上幽幽道:“也不能全指着小赵他们,合着反穿局上上下下一千多口子人,全都是吃闲饭的啊。”
史晓峰闻言来了精神,问道:“屠处,您的意思是,咱们有办法查出那个白马?”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试着查一查”屠四海哼道:“既然穿越行动暂时用不上咱们先秦处,那倒不如把目光先转向内部。咱们三个想想招儿,争取为特工机关再立新功。”
王小四嘿嘿一笑:“我就知道您老根本就闲不住。赶紧说说看吧,你的心里是不是有目标了,暗地里又已经做了多少调查工作,也跟我们哥儿俩同步一下呗。”
屠四海没有急着说话,他把脸转向窗外,凝视着旁边匆匆闪过的车流,等了好半天才轻轻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蹭的一下,王小四吃惊得差点握不住方向盘,险些跟旁边一辆大货车亲密接触,史晓峰也被晃动差点摔倒,一边用力扳住前排座椅靠背,一边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