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招娣跟刘俊河在野外睡了一宿,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两人一起到河边洗过脸,又去田里拔了几棵鲜花生填饱肚子。
吃完以后又难舍难分的躲在大石头底下亲吻了很久,在两人的欲望到达难以控制之前,分开彼此,并排走着回家。
到了村口,陈招娣故意和他保持两三米的距离,带着几分客气说:“我要回家看看,做饭洗衣,还有,还有…”。她没接着往下说,她想回去看看李巧还在家里不,如果李巧回去了,她想提醒刘俊河找机会和她提离婚的事。
但是刘俊河特别能懂她的心思,村口已经有不少乡亲扛着农具下地干活,他昨晚上近乎不要命的和她做,做到难舍难分,嘴里说过一堆的粗鲁下流的话,但是过了最亲密的那段时间,他都会很尊重陈招娣的决定。
“我也回去看看,如果李巧回来了,我找机会和她提离婚的事儿。你那边万一有啥事,记得来找我就行,明后天是周末,我都在家里”。其实他是想让陈招娣给他打电话的,可是陈招娣没有手机,王来福近乎疯狂的切断她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陈招娣抬起含情的双眼看他,用力点点头,然后便低着头快步往家走。
家里的大门还是像她昨天离开时一样关着,陈招娣取出备用钥匙,把手伸进大门上的孔洞,开锁进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山羊看见她回来,咩咩咩叫个不停,陈招娣过去看了一眼,石槽力的东西早就吃完了,她再看看紧闭的堂屋门,猜测王来福还没起。
她从三轮车里拿了青草给羊吃,又去厨房取了些豆饼泡进水里给羊喝,把洗澡间和厨房收拾了一遍,堂屋里依旧没动静。
陈招娣是不想参合王来福跟李巧的事的,因为王来福对她的脾气很大,万一惹他不高兴了,怕又要挨一顿拳脚。
又在厨房里坐了片刻,陈招娣实在难以忍受身上被汗水浸湿过的衣服,特别是裤裆里,黏糊糊的,让她很难受。
陈招娣走到院子里,小心翼翼推了一下堂屋门,里面竟然没上插销。她蹑手蹑脚的进去,看见东边卧室的门半掩着,屋里也没啥动静,她屏住呼吸把门推开一点点,立马被传出来的腥膻味给熏的想吐,像是一堆男女彻夜干了整晚那样,地上还有好几滩半透明的液体,应该是王来福射的,李巧穿过的衣裳被撕的一片一片到处都是。
床上一丝不挂躺着两滩肉体,王来福和李巧一人躺一头,李巧一条腿被王来福用胳膊扛在肩上,他的手指还插在她穴里,腿裆已经软下去的那东西耷拉在李巧嫩白的奶上,看着格外扎眼。
两人睡的很沉,根本没发觉有人进来了。
李巧小心翼翼的去衣橱里取了干净的衣服,又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刚松了一口气想往外走,结果没看见脚底下的酒瓶,一脚给踢出去老远,发出清脆的响声。
“谁!”王来福突然机敏的醒来,大声喊道。
陈招娣吓得腿弯子一软,差点跌坐回地上。她慌忙稳住脚,在王来福过来打人之前,嗫懦的应声:“是,是我。我来拿件衣服”。
王来福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躺回床上,嘴里骂了句脏话,不耐烦的说:“去给我和巧准备点吃的!”
陈招娣慌忙应声,帮他们带上房门就往外走。屋里很快传来李巧娇滴滴的声音。
“来福哥,大清早的谁啊?”
“我家那死婆娘,没点眼力见”。
“来福哥,别生气,嫂子也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揉揉消消气…啊!”李巧尖叫一声,接着娇笑起来,“来福哥,你干嘛?大白天的,嫂子还在家呢,你,你别这样…嗯,嗯,嗯”。
“她在家又咋了?老子就是要当着她的面儿肏你,让她也学学该怎么伺候男人。我的巧,心肝,心肝,再让我亲亲,亲一下,亲完再肏一回,嗯…”。
陈招娣逃命似的跑进小西屋,一刻也不想听见王来福的声音,跟他生活了这十八年,她最害怕过晚上,不夸张的说,每次夜幕降临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进了地狱。王来福总是阴晴不定的说把她压到身下就把她压到身下,不管她愿不愿意,或者是不是来例假,说肏她就肏她,每次都发狠要肏死她,说肏死她也没人管,随便到地里挖个坑一埋,谁也不知道。
都是噩梦,都是噩梦。陈招娣颤抖着端起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冷到浑身打哆嗦,缩着身子抖了片刻,她终于冷静下来。
是今天早晨和刘俊河分别时,他的话让陈招娣寻到些许的温暖。他说会和李巧提离婚的事儿,他昨晚上说会带着她一起离开洼里村,两人远走高飞的过好日子去。
回来的路上,陈招娣甚至做好了打算,等和刘俊河一起离开村子,她要先回老家去拿出来自己的户口本,她要名正言顺的和刘俊河登记结婚做正儿八经的夫妻。
陈招娣把早饭准备好以后,王来福和李巧也从床上起来了,王来福就穿了件尼龙的黑裤子,光着膀子把李巧从屋里抱出来,李巧只拿了块破布将将遮住前胸,两人嬉笑着去小西屋洗澡。
他俩吃早饭的时候,陈招娣忙去收拾卧室,扫完地拖了一遍,把床上的凉席也拿出去晒,最后连地上的脏衣服也收起来拿去洗了。
陈招娣的勤快,让王来福心情大好,吃完饭给了她个好脸色,把她叫到一边,说:“你去买几个好菜回来,晚上我要请村长喝酒!”
陈招娣慌忙答应,等了半晌,王来福啥也没给。
“我,我没钱去买菜。”陈招娣小心翼翼的说,不敢看他的眼睛。
“没用的废物!”王来福扬起手要打,陈招娣吓得瑟缩着不敢躲,因为以往每次她躲开,都会被王来福抓着头发拉过来打的更狠。
“你不会去赊?过了今晚老子就要发财了!到时候一分少不了他们的!”王来福咬牙切齿的说。
陈招娣没敢吭声,村里唯一的小超市早就被王来福赊账赊的急了眼,一个火柴棒都不愿意给,老板每次看见她都要跟着要账要老远。
王来福见她不肯去买东西,发着狠又要打,李巧则扭着腰从屋里出来,一把搂过王来福的胳膊娇滴滴的说:“让她找刘俊河要去呗?他睡了你老婆,不得给钱?”
李巧的话像刀子割在陈招娣的心上,依着她的意思,自己是卖给刘俊河的?陈招娣冷冷看了李巧一眼,对方则娇滴滴的躲进王来福怀里,柔弱的说:“来福哥,嫂子想吃了我”。
王来福单手搂住她的屁股笑呵呵的安慰,转头黑着一张脸看陈招娣:“去!找刘俊河要钱去!多要点,把超市里的赊账都还上!不然,不然改天有你受的!今天看在巧的面子上,先饶了你”。
陈招娣吓得不敢吭声,强忍着泪快步走出大门,刚拐出来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掉。她是宁愿死也不肯去找刘俊河要钱的,刘俊河是村里唯一一个把她当人看的男人,人都有尊严。
陈招娣一边哭一边往前走,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甚至想现在就和刘俊河离开这个村子,管别人怎么说去,没名分也不打紧,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过日子。
她就这么低着头往前走,忽地就和别人撞在一块,她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一双大手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
陈招娣不敢抬头看对方,颤声说了谢谢,抽回手扭过头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就觉得那人好像跟了上来,陈招娣吓得撒腿就往前跑,因为跑的太快,又差点被地上的石头绊倒,身后的人赶上来一把拉住她。
“招娣,你咋了?连我都没认出来?”男人温柔的声音让陈招娣心头一惊,忙抬头看过去,竟然是刘俊河。
“你这是要去干啥?”刘俊河一脸的关切,“他,他又打你了?”
陈招娣被他问的心里一暖,眼泪止不住流,她忙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和他保持距离,扭过脸去擦泪,片刻才摇摇头:“没,没有。他,他就是让我去超市买点菜回来,说,说晚上要请村长喝酒…”。
陈招娣的话没说完整,但刘俊河已经了然于心。他刚去超市买打火机回来,因为放心不下陈招娣,所以故意绕了个弯经过她家,想看看情况。哪知一到胡同口就和她撞了个满怀。
王来福家在超市赊账都成了村里的赖皮了,刘俊河去买打火机的时候,刚听老板念叨了一遍。
“巧了,我正好也想去超市买东西,咱俩一起吧”。刘俊河悄悄把手里刚买的打火机装起来,招呼陈招娣一起去超市。
陈招娣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他一起去了。
刚到超市门口,老板就热情的招呼:“刘老师忘了买啥?这么快又回来了?”
刘俊河讪讪的笑着,说:“走到半路上又想起来,家里没盐了。”
超市老板招呼他进去,转眼看见陈招娣,脸色就拉下来,刚要找她要账,被刘俊河拉过去,小声说:“给我拿包盐,连同她家的账,我一块给平了吧,她一个女人家也怪不容易的”。
超市老板一听有人愿意替王来福家平账,立马喜笑颜开,只要不让自己亏本,谁掏钱关他啥事儿?
“那,那成”。老板说完转头进了柜台里头,哗啦啦的翻着账本按计算器,不大一会儿钱数就算出来了:“一共欠了2056块,给我2050就行了!”
刘俊河点点头掏出手机,扫了付款码给老板转账,转完以后又和气的说:“我给你转了2200块,先给我拿包盐,剩下的以后来买东西的时候扣”。
老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说了一堆好话,转身给他从货架上拿盐。
刘俊河则悄悄拉拉陈招娣的衣角,说:“你想要点啥,自己挑吧”。
老板把盐递给刘俊河,警惕的看向陈招娣,才要开口呢,被刘俊河打断:“她这回拿的东西先从我的账上扣,回头我找王来福要去!”
“那,那成!”超市老板又换了笑脸,连和陈招娣说话的语气都变和软了:“那你进去拿吧,今天你算是遇见好人了!”
陈招娣还是低着头,没好意思看刘俊河,也没敢看老板,她去里边的肉食区挑了肉和香肠拿出来,又切了块豆腐,让老板结了账,小声的对刘俊河说了谢谢,和逃一样跑出超市。
“看看看,这女人,真不知道好歹,连句好听的都不知道说!”超市老板替刘俊河鸣不平。
刘俊河只是笑笑,然后也快步走了出来,往前打量一眼,陈招娣已经要拐进小胡同了。刘俊河快步追上去,看看周围没人,一步挡住她,柔声说:“招娣,给他们做好晚饭以后,你别在家里呆着了。我晚上去小河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