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买得起。
因为他攒的那份家底即使给乔治上校分一半,还能剩1个多亿。
他蒙起面巾,回头问身后的警员们:“你们说说,张华强,叶庆荣,袁四,苏琳琅,哪一个不是大陆人,哪一个不是声名赫赫?”
当一个白皮鬼佬来港公干,当然不可能只叫一只鸡。
所以第二天晚上,他召第二只鸡的时候,第二只鸡就把第一只鸡留在宾馆里的录音笔带出来了,然后,她又重新放一支新的进去。
当然,那只录音笔陆六爷转交给钱飞龙了。
而依次类推,乔治上校每召一回鸡,钱飞龙就能得到一支拥有大量可以做为证据的对话录音笔,用这种笨拙到不可思议的方式,钱sir完成了对乔治上校的窃听。
就不说钱飞龙大受震撼了。
这就是政治的残酷性。
而一号特工乔治上校的工作,就是在全球的大英殖民地干这种事。
他四处暗杀各个殖民地的重要人物们,悄悄挑起内乱,再让大英出面充当好人。
而这种阴私,肮脏又卑鄙的政治手段,是普通人是不敢想象的。
也只有当它降临到自己身上,当亲眼目睹,一个人才能体会它的可怕。
当然,还是为了乔治上校。
不论港还是澳,大家都是华国儿女,也是同胞。苏琳琅把全香江的社团给解散了,澳城那边,无冕澳督应该也在瑟瑟发抖。
因为她要是权力欲大点,野心大点,下一步就该是去踏平他了。
做大佬的也都不傻。
所以前段时间苏琳琅在顾满贯的葬礼上杀鸡儆猴,无冕澳督就把阿衰派来了。
所以苏琳琅和程超他们必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接头。
接头的地方是她挑的,就是季德二伯,季仁那个老螵虫家的锁魂井。
因为镇过生魂闹过鬼,这一带煞气特别重,人迹罕至,几乎没人会来,最适合接头了。
而现在,他们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苏琳琅吩咐开车的宋时迂:“宋哥,先去停机坪放个人,然后咱们就去深水埗警署。”
钱飞龙抬头,就见不知何时,海面上全是各类渔船,快艇,摩托艇。
他粗略一数,至少有上百艘。
所有的船只加足了油门,跟在他的白色大游艇后面。
而船上的人,钱飞龙也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全他妈的是古惑仔!
是了,其中最为骚气,也最为惹眼的一艘是粉红色的游艇。
但那是在黎宪和马露西还活着的情况下。
就在早晨,黎宪和马露西死了,虽然苏琳琅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死的,但他们居住的重庆大厦里住的全是各种搞洗钱,金融诈骗,以及从各个国家流窜来的犯罪分子们。
那个地方每天都在死人,破案率几乎为零。
而如果他们真的是军情局的线人,当他们死了,乔治上校肯定会按耐不住,提前出现。
换句话说,其实乔治上校一直都在东南亚活动,只不过他从来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罢了,而现在,随着黎宪和马露西死,他也该出现了。
贺朴鸿皱眉头,说:“朴铸你怎么不讲理啊,你刚才不是说了,你就不去了?”
贺朴铸十七了,正处在不爱社交的年龄。
又正好贺朴鸿担心乔治上校要在澳城刺杀他,就把弟弟送回家了。
他也以为贺朴铸不会再去澳城了。
但明天苏琳琅和贺朴廷是要去澳城的,家人一起出去,贺朴铸肯定乐意呀。
钱飞龙突然想起来,当年在新春晚宴上重挫港督府的威严,把一帮白人高官用色情丑照赶下台的其实也是一帮站街女们。
那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政变,从那以后,港督府在港民中就再也竖不起威信来了,而背后的无名英雄们,依然浓妆艳抹,用脂粉妆点着整座城市。
其实陆六爷要不是苏琳琅约束,也是个人渣,但他仅仅只是不收鸡婆们的保护费,就能换来她们忠心耿耿,任其差遣。
而苏琳琅九龙女王的名号,其实也是这帮鸡婆们最先喊起来的,其原因是,她一直在默默的努力推动这个城市的去色情化,在改变她们的生存环境。
这是钱飞龙第一次正视站街女这个群体,把500港币还给女孩,他说:“谢谢!”
他的孕反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话说,麦德容来送下午茶,刚到书房门口,就被这两口子吓了一大跳。
苏琳琅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面,一手抚额,似乎正在沉思什么。
而麦德容从小看到大,也是全贺家人捧在掌心里捧大的大少爷贺朴廷却单膝跪地,跪在苏琳琅面前。
麦德容怕贺朴廷看到自己会难堪,就又悄悄退出去了。
他伙同乔治上校猎杀贺朴鸿也轻而易举。
但他想不到的是,贺家不但有站街女和古惑仔,还有pla的特种兵。
这帮形形色色的人共同给他和乔治上校织了一张弥天大网,而现在,网马上就要织好了!
贺家的三辆车一过海底隧道就分开了。
贺朴廷的一辆从大路直奔西区警署,另外两辆则绕了一段路,悄悄停在了警署后面。
不过空口无凭,公众要知道真相,也需要证据来佐证。
乔治上校和麦家驹强强联合,一个是皇家一号特工,一个是飞虎队大队长,而目前钱飞龙手里,愿意帮他杀人,誓死忠心于他的,全都不适合搞跟踪。
他自己就更不可能了,他的身高,外形和他的身份都不适合搞跟踪。
他打电话给苏琳琅就是为了搬救兵,香江十万古惑仔,他号令不了,但苏琳琅能,由她来吧,找个像当初的水仔一样善于搞跟踪的,就能找到麦sir的钱了。
乔治上校特别谨慎,去黎宪的房间应该是为了销毁黎宪跟军情局有瓜葛的证据,全程带着微型反无线电干扰设备,搜房间时全程戴手套口罩,搜完之后所有罪证全部用硫酸现场焚毁再冲入下水道,事情办的滴水不漏。
这才是她烦心的主要原因。
当然,她也挺怕孕反的,知道怀孕几天了,一直在等孕反,不过它目前还没有出现。
她心情不好,就想迁怒贺朴廷,给他发点脾气泄泄火气,但连着三次要发火都被他堵了回去,看他一扫往日傲娇大少的模样,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火气也就消了一半了。
她说:“我要洗澡。”
贺朴廷立刻站了起来:“我让哑巴菲佣放水了,但估计已经凉了,你再歇会儿,我先去试试水温,给你加点热水。”
而在他被放翻后,一个冒牌的飞虎队员提起两只行李袋,按照他的路径,继续往车上装钱。
一百只旅行袋说多也不多,也不过十分钟就转移完了。
另一个真的飞虎队员,正是钱飞龙原来最忠诚的手下阿飞,他说:“报告麦sir,东西都已经搬上飞机了。”
麦家驹当然很谨慎的,他把飞机锁好,指猛鬼差房,说:“你俩先进去躲着,等要行动的时候我再通知你们。”
阿飞带着他的同伴进了猛鬼差房。
那么他就先得给西区警署批一架警务飞机。
但批飞机需要有名目,他利用的,还是有人想行刺贺朴廷的幌子,借着这个幌子,他就把飞虎队的警用飞机送到西区警署了。
在他想来,听说有人想搞刺杀,胆小如贺朴廷,应该就不会去澳城参加婚礼了。
那么他就可以在协助乔治上校刺杀完贺朴鸿后,带着他的钱和心腹远走高飞。
于他,贺家人也只是猎物而已。
而等贺朴铸收拾完旧屋子里的私人物品,搬到新卧室时,等着他的就是tony和它新鲜的粑粑了。
这就是癫公,他没有仇人,因为他的仇都是当场就报了。
话说,苏琳琅知道自己怀孕已经有四天了,也等了四天的孕反,但是很奇怪,除了睡眠香,胃口比原来好了点以外,她似乎没有别的反应,这会儿她有点饿了,但还不到晚饭时间,进了家门她直奔厨房,见有新鲜出炉的蛋挞,就在厨房里吃了两枚,蛋挞很好吃,美中不足就是加了蔓越莓酱,有点酸。
麦德容现在负责厨房,问了她的口味,也把她的诉求一一记下来了。
吃完蛋挞回房,苏琳琅刷了个牙,换上睡衣就提前上床了。
他祖父是马来人,祖母是印裔,再加上常年在外风吹日晒的,皮肤格外的黑。
伸开双臂上前,揽过贺朴廷拥抱,他说:“我已经排查过港口和你的游艇了,没有发现定时炸弹,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但我还是强烈建议你回家,你这样的身份本就是活靶子,现在又有明确的暗杀消息,去参加公开婚礼太危险了。”
贺朴廷笑着说:“霆轩跟我是好兄弟,他的人生大事,我不出席说不过去。”
又说:“就是太对不住麦叔您了,让您为了我,大过节都无法休息。”
一个蒙面的飞虎队员上前,说:“我们麦sir本来该退休了,为了他的退休我们准备了一个惊喜,一场盛大的欢送宴,但因为贺老板您,欢送宴只能取消。”
于老人来说,孩子能变好变乖就是好事。
老爷子当然心情就更好了。
话说,贺致寰看着贺朴旭最近也挺乖的,就准备把当年捅篓子,差点害死贺朴廷的贺墨也从瑞士喊回来,全家团圆过个好年。
不过那是在他还不知道孙媳妇怀孕的情况下。如果苏琳琅真的怀孕了,老爷子所有的计划就全部都得变。
当然,先看医生怎么说吧。
程超是男人,还是上过战场的军人,有血性的,以为贺朴廷在吃飞醋,想打架,筷子一拍也站起来了。
不过就这时,正在巡逻的郭瑞拍玻璃:“少奶奶,来了艘快艇,正在朝咱们迎面驶来,看起来像是飞虎队的快艇!”
已经快到港府海域的边境了,看来是麦家驹派的人果然来撞她了。
苏琳琅拿起对讲机说:“家明,把雷达关了,然后把马达加到全速,甩开他。”
又对程超和他战友说:“表哥,要加速了,快把安全带系上。”
许婉心还在屋子里,她一头雾水,还心说儿媳妇身体向来很好,怎么老爷子这副脸色。
结果她就听黄医师说:“贺老,尊府少奶奶的脉象像是个孕脉,但目前脉象尚弱,我也说不准,您要真想确定怀上了否,可以让她上医院,咱们用西医的方法再做检查。”
许婉心怀过四胎,除了贺朴廷,别的妊娠反应都特别大。
她是个艺术家,也没那么深的儿孙情结,虽然高兴,但也担忧:“怀孕很辛苦的,琳琅一天又那么忙,这要怀孕了,怕是有得苦吃。”
但贺致寰双手打颤,双腿绵软,嘴角却不可自抑的翘了起来。
俩人都穿的便装,背的大背包,假装来旅行的背包客,进门也不做停留,急匆匆直奔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