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屏息快速通行,毫不掩饰的嫌恶让女人们讪讪离开。
愈靠近那间房,人声愈发嘈杂,密闭的环境里空气异常难闻。
过低的气压和快打结的眉宇,在推开房门时轰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笑容:“不好意思,竹内大人、各位前辈,有点事来晚了。”
侧方一人当头喝到:“能有什么事比大人更重要,谁给你的胆子耽误大人的事情!!”
夏油杰双手合十,笑容带着歉意,正对主座那人:“竹内大人,真的很抱歉,料理私事的时候没注意手机……我自罚一杯,可好?”
竹内没说好或者不好。他揽着美人白皙纤细的腰肢,低头咬上剥好的荔枝,粘到拉丝的目光全落在美人身上。
愚钝的丑角把这理解为对夏油杰的冷落,于是更跳脱了。
随手抄起桌上不知道谁的酒杯,径直朝夏油杰泼去,浅金的酒液扬撒飞浪,球形冰块咕咚坠地。
夏油杰躲避得足够快,但没有无下限的他免不了被溅上,他盯着胳膊上几滴水珠,眼睛弯成笑弧,完美遮盖了眼底的冰凉和烦躁。
“别闹了,”他笑容得体,“当着大人面争执太过失礼。”
那人还趾高气扬,吆喝着周围观望的人群:“各位评评理,哪里失礼了?!我是替大人管教不听话的家伙!!”
夏油杰笑了笑,从桌上拿起瓶酒,对着从头到尾没说话的竹内微微欠身:“我自罚一杯。”
全新未开封的威士忌,玻璃瓶身厚重,拿在手上分量不轻,最适合给脑袋开瓢。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得一声巨响,瓶颈咔嚓碎裂冲撞地面,挑衅的小丑额头流下蜿蜒血迹,直挺挺朝后栽倒。
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叫。
夏油杰仰头灌下整瓶威士忌,辛辣灼烧感从口腔蔓延到食道,火辣辣的并不好受。
抹掉嘴角溢出的清亮酒液,半垂的睫毛掩盖酒精点亮的眼眸,他弯着腰,把酒瓶搁在不会磕碰到的角落,朝主座深鞠一躬:“还望竹内大人原谅。”
耽于美色的竹内终于正眼看他,紧贴他的柔软的胸脯压出饱满圆弧,都抵不过对夏油杰的兴趣。
“你挺有意思,”竹内推开受惊的美人,“有意思的人自然要放在有意思的地方,嗯……吾弟豢养的小宠物最近状态不好,你且去治一治。”
解锁新任务的他,第二天一早就登门拜访。
在侯客室等到下午,其间草草吃了顿午饭,才得到他家小少爷的传唤。
粉雕玉琢的小少爷估计刚醒不久,拄着勺扒饭的时候,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见夏油杰过来,他半阖的眼睛霍得睁大,勺子一丢,撇开没吃多少的繁盛菜肴,跳下餐桌打量着夏油杰。
他脆生生的嗓音有孩童独属的天真:“你就是我哥派来给小天治病的?”
夏油杰笑着点头:“是的。”
“我讨厌别人在我面前笑,”小朋友板着脸,话说得很严肃,“如果你能把小天治好,我自然既往不咎,如果你没治好,我就用你取悦小天。”
用头发丝想,也知道他口中的“取悦小天”不是什么好话。
夏油杰狐狸似的笑容更明媚了:“我有自信治好它。”
能被他治疗的小宠物自然不是普通宠物。
全透明的玻璃房约莫篮球场大小,内外灯带光照充裕,全方位摄像头用于留存影像资料,常人眼中空无一物,夏油杰眼里却囚禁着只咒灵。
它外似叫人联想到早已灭绝的恐龙,身量不大,约莫1.5人高,矫健的四肢拖曳着维系平衡的长尾。但和化石拼凑产物不同,它头颅异常的大,长吻更是夸张到接近1米,正淌着粘稠晶亮的涎水,却怎么也冲洗不掉牙缝间醒目暗红。
早听说竹内本家有两位少爷,大少爷觉醒了咒力性情残暴,小少爷则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普通小孩,这么一看,也并不全然是个普通小孩。
毕竟没有哪位小孩会建一座玻璃囚牢关押咒灵,更不会往里面丢家仆玩乐。
“芳芳今天炸得丸子好难吃,”小少爷板正的睁圆眼睛,“惩罚你陪小天玩5分钟吧。”
被点到名字的女仆满面惊骇,她裸露的脸部和手部新旧伤叠了好几层,直白叙说出“陪玩”带来的身体伤痛。
她嘭得跪下求饶,口里哀声连连:“少爷,少爷,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嘛,芳芳刚回到您的身边,还没来及好好伺候您!!”
她把瓷砖磕得砰砰响,换来得却是小少爷气呼呼的童言:“说明之前玩得不尽兴,才会把丸子炸得又硬又糊。”
“少爷,少爷……”
血液和泪水一同流下,打湿莹白光洁的瓷砖,小少爷抱着胳膊,稚嫩的脸上是和年龄不符的冷酷:“你自己进去的话,15分钟。要是需要我喊人把你丢进去,我想想,就玩到你肠/子流出来的程度吧。”
仿若想到有意思的事情,他终于舍得笑了下。白嫩的小脸看上去很好rua,露出两排尖尖乳牙。
从5分钟到15分钟,女仆知晓继续求饶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小恶魔的话可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她揪着胸前的褶皱,主动进入玻璃房接受命运惩罚。
先是尖利的钩子撕裂后背,不管多少层多厚实的布料都会被瞬间撕裂,把后背抓得皮开肉绽。再是锋锐尖锥刺穿皮肉,一排排的,像动物的齿牙,可没有哪只动物能即刻造成这般伤口,运气好是裸露森森白骨,运气不好便是切碎骨骼、流出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