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找他们汇合。”织映说完,往西边大门跑去。
还没等靠近门边,激烈的争吵就传进了耳中。
“明明是你没看到,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还觉得自己有理吗?”波本失控地大喊道。
黑麦威士忌语气平平,“我说了很多遍,他是从墙壁里突然出现的,我也及时开枪击退他了……早杀了多好。”
波本:“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正常人类会从墙里突然钻出来吗?”
这个他,显然就是黑泽阵了。
织映在看清墙角捂住伤口奄奄一息的苏格兰时,眼角一跳。
“刚说他,你又来了。”波本冷笑,将枪口对准织映,“是你出卖的我们吧?靠着系统之间的定位功能,把我们卖给了琴酒。”
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织映冷汗涔涔,双手举起,“不是这样的,他……”
苏格兰轻声说:“别吵了……快点开门吧……”
黑麦威士忌转身踢了踢地上的□□,挑眉反问:“不是他?事到如今你还在为他辩解吗?难道三个人证和这么明显的物证都不够有力吗?”
他上前,一把推开波本,拎起织映的衣领,“别再幻想他能改邪归正,在系统的支配下,琴酒早就是个冷血动物了。”
琴酒,他们这样叫他。
但织映始终认为他还是黑泽阵。
他垂着头,默默盯着那把□□,忽然有种眼眶发酸的感受。
身后,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缓缓逼近。
“走了这么多路,总算找到了。”琴酒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织映一眼,“可惜来晚了。”
黑麦威士忌转而去拿枪,却被他指着脑袋命令,“放开他。”
“嘁。”黑麦威士忌放开手,示意波本,“还不开枪?”杀了他就结束了。
然而波本却是有心无力,摊摊手,“没有子弹了。”
泽田也劝解道:“各位宿主,先冷静一下……”
看见琴酒,织映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仿佛砧板上濒死的鱼。
“我好像救不了你了。”他小声说,像是忏悔又像是恼怒,“没有人帮我,连你自己也自暴自弃。”
琴酒握住他双肩的手用力起来,连骨头缝都连着疼。
“你说得对,是我太贪心,天平的两端我都想要,殊不知……这根本就不可能。”
他的眸子中燃起烈火,疯了似的扑倒琴酒把他压在地上,“你就是个疯子!”
琴酒无动于衷,冷眼瞧他发疯,攥住枪的手松开又收紧。
泽田宏树像是吓傻了,连忙说,“初又先生,你怎么改变主意去杀任务对象了!不是说好一起去杀了主系统吗——”
他的话戛然而止,怔怔然的看着胸前血淋淋的大洞。
“……怎么会?”
织映伏在琴酒身上,握着□□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目光死死盯住泽田宏树。
“你不是泽田,你是主系统。”
“你出现的时间是那么巧妙,正好在我们吵架过后,而我所在的会议室在东北,和西门差不多有大半个基地的距离,十分钟,你走不了那么远。”
“就算你有系统帮忙,但你忽略了一点。”
织映晃了晃手里的□□,对准他又是一枪,泽田的身体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消散。
“这东西只在第一条世界线出现……我想,刚才打伤苏格兰的是,你临时征用的系统k,但他没有武器,时间紧迫下,你没去追查这条世界线上他用的是什么枪,只遵循了初始记忆。”
【泽田宏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搭配上残缺的身体,显得十分诡异。
“你识破了又怎么样?培养计划已经完成,放水给你也无妨!”
他耀武扬威地看向地面上躺平的琴酒,“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还有十分钟,我设置的炸弹将炸毁这里,我只需要在所有精神消散的前一秒,把芯片植入他体内……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威士忌组破了许久的门在外面被暴力打开。
门外带着足球爆裂后的碎片,拎着防弹箱的松田阵平跑进来,直奔指引的方向而去。
“就算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那又如何呢?”主系统露出了他顽劣的真面目,嘲笑道,“你们根本来不及!”
他的声音消失在半空中,徒留无尽的死寂。
织映沉重地呼吸着,通过系统b问:“松田?炸弹的构造难吗?”
“有点。”松田阵平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咒骂,“设的这么近,都不用跑几步,真是赤裸裸的嘲讽。”
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他肩上了。
汇合的几人难得没争吵,沉默地等待最后的结果。
琴酒望着天花板,听着陌生的系统在耳畔讲话:“你别怪他,他是在救你,他不希望你自暴自弃。”
也不算陌生,听起来和他自己挺像的。
系统k说完,也开始沉默。
忽然,琴酒在脑海中问:“他一次次的回来……是为了救我吗?”
什么第一条初始的,现在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是。”系统k说,“别不领情。”
琴酒沉沉地笑起来,“如果拆弹不成功,他们真的死了,还能重来吗?”
系统k:“他的系统芯片分给了你,次数减少了很多,现在是最后一次……或许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