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刚才着急忙慌的找奶瓶,可能没注意吧。”母亲没像在撒谎。
  既然被队伍给丢下了,那只能从眼前这人身上获得一点线索了。
  缇芙琳发挥了自己高超的沟通本领,短短几分钟,就拉着这位阿姨从家里长短到世界局势全唠开了一遍。
  “最近稻妻那边局势不稳定呀,唉,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咱们……”阿姨一边拍拍孩子,一边唠着家常,浑然不知自己被套话套了个底朝天。
  “可不是嘛,你听说了最近咱须弥那件大事吗?”缇芙琳把话题往回一带,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好奇的神情。
  “怎么不知道呢!”阿姨说话前还特意左顾右盼了一番,见周围没什么人注意才大胆开口道:
  “就是前两天那个婚礼啊,听说原本就是一方强取豪夺,结果仪式还没进行完呢,新娘就不见了,这新郎在找她的途中也出了意外人没了,”
  阿姨边说边摇摇头表示惋惜,“可惜这两个孩子呀,原本有着大好的前程,就因为父母一意孤行,害了两家后辈。”
  缇芙琳听得愣在原地,原本这剧情还挺正常的,怎么她走之后变得如此狗血。
  按照狗血剧剧情逻辑,接下来的情节应该是:她穿着婚纱对新郎的棺材告白,表明要一生一世的忠于他。
  少女被自己的想象惊得打了个寒战,看来这法则这是临走之前还非要坑他们一把啊。
  “对了小姑娘,看你今天这身打扮,你也是参加葬礼的,怎么在这儿啊?”阿姨此时见怀里的孩子睡熟了,声音终于敢放大了一些。
  “我和他们走散了,正在找他们呢。”缇芙琳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寻不到踪迹了。
  “哎,我看里头好像也有教令院的人,那你到时候能不能帮我给他们咨询个问题啊,”阿姨从背包夹层里找出一张契书来,
  “这是前些日子他们贴的什么征用土地公告,这说好的补偿什么时候才下来啊。”母亲拍拍怀里的孩子,叹了口气道:
  “种了这么久的地了,现在小半年过去了,就看着这地荒废,我心里也难受啊。”
  缇芙琳接过来那张泛黄的公告,各项补偿写的倒是很详细,“土地补偿费”、“青苗补偿费”和“地上附着物补偿费”,甚至还有珍稀植物和水利设施的补偿。
  是一份很让人放心的公告,可惜没有按时兑现。
  少女宽慰道:“我会帮您去问问的,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可能那边只是一时间资金周转不过来。”
  母亲点点头:“对,那个来通知这件事的也是个后生仔,笑眯眯的,不像是个会骗人的。”
  休息的差不多了,两人向母亲告别,继续往前走。
  缇芙琳好奇地看了一眼艾尔海森,这人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明显是这件事有其中另有隐情。
  “她等不到那笔钱了。”艾尔海森努力忽视旁边人满是热切好奇的灼热视线,陈述道:
  “这个案件我记得,公务人员挪用公款赌博成瘾,直接判刑,后面上上下下替换了整批涉及此事的官员。”
  “但是钱进了境外赌场的口袋可就要不回来了,政府只能掏钱补贴一部分,开发计划也全部搁置。”
  艾尔海森回忆起当时教令院前日日前来等个解释的民众,都是苦难的影子。
  “我记得须弥不是医疗服务全部免费吗,这种事情按理来说不应该发生啊。”缇芙琳疑惑歪头。
  她感受到的须弥一直是一个充满生命力的国度,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多冗杂的历史问题遗留。
  “总会有些人试图破坏规则,风纪官的业务拓展也早就开始了。”
  艾尔海森不引人注意地慢下脚步,让缇芙琳能够靠绝对的直觉来选择方向。
  少女一提到这个就开玩笑翻起了旧账:“当时我和盗宝团拼搏九死一生,你居然只在旁边看戏!”
  “毕竟九死一生的不是你,”艾尔海森丝毫没有自乱阵脚,
  “鉴于盗宝团的人差点被抬去健康之家,我确实没有英雄救美的出场必要。”
  缇芙琳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同他算账,借此机会回忆起了另一个问题:
  “你后来……有没有因为我的那番话,去把我的资料都翻个遍啊?”
  她可是特意拿出了锦囊妙计,就是为了一开始就能够吸引书记官的科研兴趣。
  见艾尔海森不说话了,缇芙琳心道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看来她当时去秘境之前在净善宫的发疯语录没有白费,至少当时已经获得了目标人物的注意。
  “至于你的民族,我查了一下,确认应该是你自己乱想的,就没在意了。”
  啊……她当时写的好像是“摩拉多多族”。
  怪不得她后来给自己编了一堆摩拉侠探险故事,书记官大人还能有耐心听下去,合着早就知道她是在编故事,就当消遣了。
  不远处飘来一点烟雾,缇芙琳下意识抬眼,果然,浓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散去,一个完完整整的墓园出现在两人面前。
  山北水南,极阴之地。
  诡异至极。
  少女迅速在怀里摸索,可惜护身符玉佩什么的一样也没带过来,哪怕给张塔罗牌让她拿着壮壮胆也好啊。
  来自唯物主义者的迷信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