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计划得很好,结果居然搞成这样!南宫不念不禁哀叹一声。白千雪担忧道:“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南宫不念微微摇头,端起碗喝光鱼汤,闷闷窝回了榻上。
过几日,南宫不念又想到一个新办法。
他趁白千雪不在,在竹舍里翻箱倒柜。竹舍内所有的东西都是白千雪整理收纳的,他根本不知放在何处,找了半晌也没找到需要之物。白千雪劈完柴走进屋子,正见他四处狂翻,疑惑地问道:“南宫,你在找什么?”
南宫不念转过身,顿了顿道:“蝶骨兰送给我们那些瓶瓶罐罐,放在哪里了?”
白千雪道:“那里面有不少毒药,我怕你误服,就收起来了。你要什么?我拿给你。”
南宫不念怔愣须臾,然后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前几日掉进河里,好似受风寒了。”
白千雪忙走上前,伸手摸向他额头:“还好不烧,我去煮碗姜汤给你。”
南宫不念拉住他道:“不必麻烦了。”
白千雪道:“不麻烦的,你稍待片刻,很快就好。”
南宫不念又道:“小白,我没胃口,实在喝不下东西。圣教的赤芍酒可以外用驱寒,你帮我瞧瞧,蝶骨兰有没有送我们这种药。”
白千雪点点头,转身离开,片刻后取了一个葫芦回来,上面正刻着“赤芍酒”三个字,他递给南宫不念,迟疑地问道:“需要我……替你擦药吗?”
南宫不念摆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白千雪便走出竹舍。南宫不念关好门,另取了一个瓷瓶,倒了些赤芍酒进去,然后将那葫芦还回白千雪。
这日晚上,他非要展示厨艺,白千雪道:“你受了风寒,应该好好休息,不要胡闹了。”
南宫不念道:“没事,我用过药了。圣教出品,药到病除。”
白千雪想起他之前在魔教险些烧了灶房,不放心道:“我帮你吧?”
南宫不念将他推回去,关上门,笑道:“不用。你再跟来,我可要生气了。”
他钻进灶房,不知该做什么菜,想了半晌,觉得还是做汤比较适合——就算在里面加些什么东西,相比其他菜肴来说,尝出来的几率也要更小一些。
他信手抓了几样食材,认真地切成小块,投入锅里;又抓了几样调味料,认真地洒进去;接着点燃木柴,认真地扇着风。
也许是他的技术有所进步,这次终于没那么多烟了。南宫不念甚是满意,煮了半个多时辰后,锅里的东西已经滚熟了。他盛出一碗,环顾四周,接着从衣袖内掏出那瓷瓶来,将里面的赤芍酒一股脑儿倒了进去,用瓷匙搅拌几下,端着碗回到竹舍。
白千雪正坐在桌前等他,看到那碗看不出是什么汤的汤,面色非但没有嫌弃,反而主动接了过去,舀起一匙,送入口中。南宫不念全神贯注地盯着他,见他面色似乎微妙地变化了一瞬,接着便喉头滚动,将汤咽下,状若无事地又舀了一匙。
南宫不念犹豫道:“怎么……样?”
白千雪淡淡笑道:“第一次做,已经很不错了。”
南宫不念却记住了白千雪那一闪即逝的表情,疑惑地伸手夺了汤匙,只尝了一口,登时满面黑云。
那汤原本的味道就很奇怪了,又被他添了许多赤芍酒,味道更是非同凡响。此时他那些逼人就范的小心思一扫而光,感觉自己真是丧心病狂,居然让白千雪喝这种东西!
他忙去夺那碗:“别喝了!”
白千雪却端起碗,一口气将汤全都喝进了肚子。南宫不念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很是担忧地观察起他的面色:“小白,你现在……有没有感觉不太对?”
白千雪摇了摇头,眼眸却开始飘忽,面颊泛起两坨红晕,额角也渗出了稀薄的汗珠。他似乎也觉察出自己身上的变化,担心南宫不念看出,抓起碗道:“没事……没有感觉,我、我去洗碗。”
南宫不念也不知他是食物中毒了,还是赤芍酒起作用了,但见他这副模样,怎么舍得让他出去?连忙将碗从他手里抠出来:“小白,对不起。都怪我,我去洗碗,你好好休息。”
白千雪恍恍惚惚地道:“不……你别走……”
南宫不念将他扶到竹床上,俯身脱去他的靴子和袜子,将他摆到床上躺好,坐在他身旁,轻声道:“好,我不走。”
白千雪似是仍不安心,攥着他手腕,拉向自己心口,反复呢喃着:“别走,别走……南宫……”
南宫不念轻叹口气,蹬掉靴子,放下床帐,半倚在床头,取了帕子擦去白千雪额头的薄汗,温声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儿。小白,我一直都在这儿,没有要走……”
白千雪盯着他看上半晌,忽然翻了个身,双手牢牢抱住他,仿佛怕他逃走一般。南宫不念被他压住,顿觉胸口沉闷,低声道:“小白,别抱那么紧,我快喘不上气来了。”
白千雪一听,松开他,一下坐起身,满脸愧色地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对不起……”
他神色竟似十分忧伤,南宫不念微微吃惊,连忙道:“没事,没事的,你这么对我也没关系,”他急着安抚白千雪,张开手道,“你抱吧,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第178章 天长地久
白千雪怔了片刻,盯着他问道:“真的吗?你不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