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的笑容更加和善。
他一边哥俩好地搂住薄冰的肩膀,一边对三人有意无意地解释道:“我弟弟的性格比较腼腆,大家不用在意。”
“没关系,相遇就是缘分,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艾伦,是2号床。”
一道温温柔柔如清泉般的男声响了起来。
池醉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最后进入牢房的那个年轻人。
他有一头柔顺的金发,面容俊美,身材纤细,目光澄澈温和,脸上的笑容不似作假,轻易就能让人生出好感。
池醉朝他点点头:“谢谢你,艾伦,也很高兴认识你。”
“我的荣幸,”艾伦微笑,“需要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里吗?但我了解的不多,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池醉目光一亮,面露喜色:“当然需要,我们什么都不清楚,心里还慌着呢……谢谢你艾伦,你可真是个好人。”
艾伦低下头,似乎有些害羞。
但他的声音却没什么变化,依旧温温柔柔,听不出半点情绪:
“我们就先从监狱的构成讲起吧,‘人兽监狱’分为两个区,东南区是女子监狱,西北区是男子监狱,两个区之间隔着一堵墙,经常有人爬上去。”
“东南区的情况我不了解,但西北区又分好几个部,牢房部、劳动部、放风部、食堂和禁闭室。这些应该不用解释了,光听名字就很清楚,我再给你们讲讲作息时间。”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早晨6点到下午3点是劳动时间,大家会前往劳动部劳动,劳动可以减少罪恶值,罪恶值清零就能出狱,下午3点到晚上12点是放风时间,”艾伦补充了几句,“说直白点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不违反监狱守则。”
“剩下的时间就是睡眠时间了,只有6个小时,”他叹了口气,“休息时间很少,劳动量却很大,很多人都没法承受,只能……唉。”
池醉了然地点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不过他很快想到什么,凑到艾伦身边,神神秘秘地说:“我弟弟在来的路上听很多朋友说自己发烧了,这是怎么回事?”
池醉故意压低声音:“该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
“发烧?”艾伦目露疑惑,“应该是巧合吧,我也不清楚。”
“一个人发烧还好,可这么多人一起发烧,怎么可能是巧合?”池醉苦恼地叹了口气,“如果能把这些发烧的家伙隔离起来就好了,省得他们出来祸害人,我们也安全点。”
艾伦的眉眼有一瞬放松。
他还没说话,薄冰却抬起头,认真地说道:“我觉得艾伦说得对,哥哥,你有没有想过,那群人估计是想拿发烧当借口,好逃出去,根本就不是真发烧。”
“而且他们叫的那么大声,哪里像发烧的样子?”
池醉恍然大悟:“确实有这种可能,你说的有点道理。”
薄冰的语气带了点后怕:“幸好当时我没发烧,不然就跟他们一起喊了。”
池醉心疼地搂住他,一顿安慰。
艾伦看着两人,突然羡慕地说:“你们感情可真好。”
“那当然,我们现在还喜欢睡一张床呢,我弟弟特别粘我。”
“是啊……”艾伦的情绪低落下去,“不像我。”
“怎么了?你有烦心事也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们在这儿没什么认识的人,不会说出去。”
艾伦苦笑:“还是不要了吧。”
他这种欲盖弥彰的态度反倒惹人追问。
池醉如他所愿,开始不停地问东问西。
这时,一声冷嗤传入池醉的耳朵:
“切,又开始了……”
说话的竟然是第二个进入牢房的年轻人。
他睡在6号床上,和薄冰床对床。
年轻人的长相虽然与艾伦相似,但气质可以说截然不同。
艾伦温和,他却十分阴沉。
配上那张阴郁的脸,就连一头耀眼的金发都变得黯淡无光。
只见他从床上坐起,看向艾伦的目光充满不屑:“每次都这样,你烦不烦、腻不腻?”
“乔治哥哥!”艾伦伤心地叫了一声。
乔治压根不理他,阴鸷的目光转向池薄二人:“还有你们,自己不会动动脑子吗?艾伦这杂种说什么都信,难不成你们也是他的狗?!”
他一阵冷笑,又将矛头对准艾伦:“杂种就是杂种,要么说谎要么骗人,跟伊莉莎那个贱女人一个德性……”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艾伦仿佛崩溃了一般,眼眶渐渐红了,哽咽道,“你说我就算了,可母亲、母亲……她对你那么好,你不能这样侮辱她。”
“我说的有错吗?”乔治眼中的厌恶几乎要喷薄而出,“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和小三生的贱种,你们干脆一起去死得了,省得每天在这儿碍我的眼!装来装去,烦得很!”
“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艾伦伤心欲绝,抽噎着抬不起头来。
“哼,以前,以前我——”
“够了乔治!”最先进入牢房的那个中年男人终于开口,打断了乔治的话,“艾伦是你弟弟,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他的声音充满威严:“给你弟弟道歉。”
“我不!”乔治气的浑身都在哆嗦,“我永远不会向一只贱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