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半月时,小唯一会爬了。
季允之进家听到客厅里的笑声,判断出是妻子声线,就下意识弯了唇角。
“……到这边来。”他听见她说,“到妈咪这里来,快一点哦。”
再往里走,就看见女儿的大脑袋和胖胖身体正努力朝着前方蠕动。
她抱着布书,笑意温柔。
她在不合适的年龄成为“妻子”,但在相当合适的年龄成为母亲,是很温柔的母亲。
感知到女儿让妻子的人生更加丰盈、幸福,他也会更爱女儿。
不过的确长得很可爱。
这么小五官轮廓就很分明,眼睛大而乌黑,脸颊肉嘟嘟。经常穿着恐龙、太空人、小猫咪、小老虎的连体衣,在地毯上跟着儿歌抖动。
看见爸爸妈妈,还会笑起一张小胖脸,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音节。
很胖,就那么扑进一一怀里,肉肉的手臂开始挠妈咪。
“……小胖妞,”一一抱着她笑,“胖妞妞宝宝。妈咪被你压坏了。”
“胖宝宝呀……轻一点抱。”
他抱胸站在立柱后,听到全过程,心情万分宁静。
他爱她爱到,需要很多瞬间旁观,以确认自己真的给了她幸福。
阿姨先看见他,连忙起身打招呼。
“……噢,看看谁回来了。”一一把女儿放下来,“去抱。”
胖宝宝就朝着他开始爬,小腿肉都堆起来,身上的小金锁晃出一声响。他看着也感到好笑,俯身去抱起来,又举高高:“地铁回的?”
周五他会去接她,但今天她发消息说不用。
“没有啦,坐的同事顺风车。”一一走到旁边喝水,“今天学院里开会,受一肚子气。我们就开溜去吃蛋糕了,一家新店,从东京开过来。红茶还挺好喝的……”
他嗯一声,望着女儿那双很像她的眼睛,又是微笑:“好像长开很多。”
“是吧。”他的太太会立刻跳过来,攀住他的手臂,跟着仰头看属于他们的胖宝宝,“真的不是我吹牛,她长大一定特别特别可爱。我好会生啊。”
他侧过脸,无语看她。
“……也有你的功劳。”她立刻星星眼,“像爸爸,长高高。”
岑清岭打电话来叫吃饭。商忆把女儿放进推车里,盖好遮阳布,交给阿姨:“您先带过去,我去换个衣服。”
各自洗过澡,她还在衣帽间拿裙子,听见落锁发出的轻微一声响。
心头一动。
大手已经从后面搂上来,声音压低:“……累不累。”
“……妈叫吃饭了。”她自觉扬起脖颈往后靠,尾音带着某种妩媚,“晚上嘛。”
她当老师从不迟到半秒钟。今天早八,六点四十闹钟一响就马上起床了,出门又急急忙忙,没机会。
“……唔。”他贴着细腻颈项啄吻,含糊应了。
性器已经硬热抵住花缝。只有浴巾包裹的身体禁不住这种挑逗,不自觉就纵容:“……嗯?”
“……想要你。”
她整颗心就软一软。
近一个月逐渐恢复,但还是不太一样。生育对性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她能感觉到,他是多么想念她,又小心翼翼:“……好。”
产后第一次实在有些疼,她哭了。
他受不了她哭,一丁点都舍不得。当时就立刻把她抱起来,抱在臂弯里,像哄孩子一样哄她。亲亲眼睛,又揉揉耳朵。
她也受不了。每当这种时候,她就感到她这一辈子,全部的人生,就这么溺在某种永无止境的爱意里。
“……可以吗。”
“……可以的。”她抬手擦掉他额头上的汗珠,“可以的。你轻一点。”
性器这才轻轻地动。每磨过一寸,他都停下来观察她的反应。见到脸上泛起红晕,这才放心向里:“……好乖。”
“……嗯。”她轻轻说,“其实,我二十九岁了……”
她想说什么?
是年龄焦虑吗?
他耐心等,却听见一句:“……你进这里都十二年了。”
心脏遽然一烫。
后半句是:“……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呢?”
要命。通过无辜的语气,他就能想象她那双同样故作天真的眼睛。可却不能用蛮力,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不能不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对待心爱的妻子:“……你说呢。”
“不知道呀。”她抱着他的肩膀,脸颊贴住肩骨。
脚踝在他腰后交握:“你动一动……动一动。”
他好想横冲直撞。可是确实不能。
死死咬牙忍着,小幅度往里滑动:“……到底要怎么样。”
她哼了几声,一边绞他,一边撒娇:“用力会疼,不用力也不开心……那怎么办嘛。”
他手臂上的肌肉都因为隐忍太过而紧紧绷起,攥在衣柜边缘:“……找死。”
“……怎么会。”她搂着他,自己轻轻在动腰肢,“你不舍得的。”
这一阶段没有办法,他不敢过分。
她低头看着甚至不能插入的半截,小声说:“之后会越来越好的。”
他吻她的额头:“慢慢来。”
她笑起来,侧过脸,安心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