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都是她那些爹告诉她的,但此时邪魔通道证实为假,她不确定她那些爹说的,又有几句真。
谢南珩道:“你那些爹,知道的这些消息,是旁人想让他们知道的消息,未必是骗你。”
那些人,都为渡劫初,在松泉这群老不死的面前,地位估计不高,知道得有限。
鲛人公主听了谢南珩的话,面色并未变得好看。
她对那些爹,没什么感情。
所以,是真是假,都无所谓。
她只是愧疚,自己能帮的不多。
许一年问:“便算邪魔通道是假的,那阵基呢?是不是阵基?”
谢南珩道:“是阵基。”
许一年又高兴起来,“那炸了,只要能破掉阵法,让那群老不死的见光,就算成功一半。”
“只是个小阵而已。”谢南珩道,“做了伪装,炸掉对大阵没多少影响。”
许一年笑容顿住。
面无表情暗骂了一句淦。
“现在怎么办?”许一年道,“寻找邪魔通道?”
谢南珩垂眸,过了片刻,他道:“不,寻找阵法核心。”
“行。”许一年开口,对许机心道,“弟妹,放我出去。”
许机心迟疑,“你隐匿功法怎么样?不会被发现吧?”
许一年道:“放心,我靠这门功夫吃饭。”
只要没有拖累,同境界无人能发现。
苟,他是专业的。
“行。”许机心将将自己储物戒里的丹药还有药草灵草等塞给鲛人公主,道,“你去照顾神族。”
说着,广袖一扬,若巨兽大口,将鲛人公主吞了进去。
“咦?”许一年瞧见这个术法,好奇地去扯许机心的袖子,头往里探,想看看鲛人公主,被她收到了哪里。
谢南珩眼疾手快地拍开许一年,不悦道:“你做什么?”
许一年被这一拍,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动作,有多冒昧与不合时宜,像个登徒子。
他对许机心道歉道:“抱歉。”
“没事。”许机心摇头,递给许一年一个蛛丝球,道,“你可以出去了,蛛球联系。”
在这儿,无法动用联系方式,一旦分开,再汇合十分麻烦。
“要是遇到危险,就捏一下,找到邪魔通道,捏两下。”
“行。”许一年接过蛛丝球,黏在指甲盖上,看起来,像做了个美甲,“我走了。”
许一年身形一瞬间匿消,许机心感应片刻,也没感应到他的气息,若不是感应到了自己蛛丝球的气息,她还当结界内,已经没了许一年。
过了片刻,许机心感知到自己蛛丝球气息出了结界,慢慢远离,期间,她并没有从结界,得到反馈。
这说明,许一年穿过结界,没有惊动结界。
这让许机心不由得感慨,山外有山楼外有楼,修真界修士纵然是使用灵气的,也不容小觑。
她再次将谢南珩装起,黏在额心,之后收起结界,问谢南珩,道:“往哪走。”
有透视窗,谢南珩视线并不受影响,他道:“许一年走了左边,咱们走右边吧。”
“好。”许机心化作原形,脚步一错,往右边爬去。
两人没有目标,在遇到路口时,决定遵循上天的指引,从左往右数,循环往复,哪条第九就进哪,不知道走了多久,听到木鱼声。
许机心和谢南珩精神一阵。
“听到了?”许机心问。
“听到了。”谢南珩道。
“往哪走?”许机心问。
谢南珩沉默。
如果琴虫在就好了,琴虫能根据声音,找到对方位置。
金乌不行。
“琴虫?”许机心道,“我袖子里有。”
她救了二十多只神族,里边就有琴虫。
“我求助一下?”许机心道。
“你先与鲛人公主沟通。”谢南珩开口,“问她有没有安抚好里边神族。”
以免那些神族将他俩当做敌人,反而坏了事。
“好。”许机心张开个结界,将鲛人公主从袖子里甩出来。
她将目前的事告知鲛人公主,问她能不能请琴虫帮助一下。
鲛人公主听到这木鱼声,抿唇道:“不用,我能指路。”
许机心望向她。
她没有隐瞒,“是明心禅师,他是我娘的人。”
“你娘的人?”许机心眉头高高挑起。
谢南珩心落了下去。
这就说得通,为何明心禅师要抓鲛人公主了。
他就说,这般德高望重的禅师,怎么会与那群渡劫同流合污?
他道:“明心禅师几次抓你,有没有暴露身份?”
一旦那些人知道明心禅师是叛徒,明心禅师难得好下场。
鲛人公主摇头:“明心禅师已经渡劫后期,只差一个飞升劫,就能圆满。他抓我,是说佛有缘。”
“每次我被放走,他都大发雷霆,并说会将我抓过来,所以,上边暂时没有疑他。”
“但一直这样,难免会怀疑吧?”谢南珩道。
特别是鲛人公主的爹,认一个死一个。
“若不抓我,更让人起疑。”鲛人公主开口,“走吧,我带您去见明心禅师。”
有了鲛人公主带路,七拐八拐的,许机心来到明心禅师住处。
明心禅师住处,是一处山洞,不过山洞外边野草蓊翠,生机勃勃。
许机心将鲛人公主收起,慢慢靠近。
穿过结界,先瞧见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穿着破旧的袈裟趺坐,手持棒硾敲击着木鱼,一下又一下,富有规律。
“有善客远来,老衲失迎。”老者没有停止敲击木鱼,木鱼声中,明心禅师温和而宽容的声音,在许机心识海内响起。
许机心一见他这容貌,估计和鲛人公主的娘,应该没那风月关系。
她犹豫片刻,显出身形,问:“你怎么发现我的?”
她的伪装,自来到这个世界,还没人窥破过。
“老衲修了他心通,看人看物不以眼看,以心看。”明心禅师缓慢开口,“施主一进来,老衲便感觉到一股善意。”
老禅师望着许机心,“老衲没想到,老衲活着之时,真有修士能找到这儿。”
“这儿是哪里?”许机心盘腿坐在老禅师对面,问。
洞府地面虽然不是玉做的,但也平整干净,许机心坐上去,并没有心理障碍。
老禅师温和地望着她,含笑,“老衲不能说。”
“发了誓?”
老禅师点头。
“很多事,老衲都不能说,只能施主自己发现。”老禅师继续道。
“比如邪魔通道,比如阵法核心阵基?”
老禅师微笑。
显然许机心说对了。
“那禅师有什么可以教我?”许机心问。
“我过半月,要渡飞升劫。”老禅师说完这话,阖目不再言语,只木鱼声有节奏地咚咚咚响起。
许机心又继续问老禅师,但老禅师不再搭理许机心。
许机心缩到角落,问谢南珩,“南珩,老禅师是什么意思?”
谢南珩道:“消耗邪魔,给那些老不死的,打个样吧?”
那群老不死的不敢渡劫,不渡劫就不能消耗邪魔,老禅师这是准备消耗邪魔了。
只是,这是老禅师一早就有的打算,还是瞧见他俩后,有的打算?
应该是瞧见他俩后,有的打算。
这是将揭露的希望,寄托在他俩身上?
亦或者,希望他俩趁他渡劫时,带着神族逃走?
又或者,希望他俩在这半月内寻到阵基,趁他渡劫时,毁掉阵法核心阵基?
或者,所有的目的都有?
谢南珩暗道,不愧是明心禅师,高深莫测。
外边有脚步声急匆匆响起,不多会儿,一名黑衣人过来汇报,“禅师,密地有外人闯入,掳走所有神族,还请禅师出力,将闯入的小贼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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