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年都不明白好友在说什么,他这些年被家人照顾、保护的很好,在某些事上简直就是一张白纸。
  “什么?”
  谈正事的时候,林妄还是相当靠谱的,他恢复正经的模样,帮助好友分析原因所在。
  “老实说,从我跟袁老大还有吕老二第一天见到你哥哥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你们比较像恋人关系。”林妄回忆起大一开学第一天的场景,“书年啊,除非他是个令人抓狂的终极弟控,不然怎么可能事无巨细到那种程度啊?”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他……”
  正当顾书年还想解释时,林妄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唉,反正这种事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刚刚想了那么久,难道你就是在想大家为什么那么认为嘛?”
  明理楼的位置位处京医大学最中央,晨光穿过透明的窗户倾洒而入,像是为大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光,衬得入校就登顶论坛校草排行榜的顾书年,越发精致夺目。
  他完美继承了父母的好相貌,面部五官挑不出一丝错,简直就是女娲造人的炫技之作。不过比起相貌,更令大家喜欢的是他的性格,他是温和又有些活泼的性子,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中都很懂礼貌,并且很尊重女性。
  京医是全国最好的医科大学,但学历并不等同于一切,大一他们班上解剖课时,班级里有些男生会开一些带颜色跟女性有关的玩笑,顾书年会很严肃地提醒、制止他们。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小事和小细节,都让班级里的同学们很喜欢他。
  此时此刻,距离上课还剩两分钟。
  专业绩点第一的顾书年点头:“对,不过也不完全是这一个问题。”
  “还有什么!哥就算是去帮你算小六壬,占卜塔罗,也得帮你弄明白。”
  顾书年笑了笑,酒窝乍现:“秘密。”
  傍晚放学后,因为有晚课,顾书年选择在学校留宿。他跟舍友在东区的食堂解决完晚餐,回宿舍给去旅行的爸爸妈妈打了个视频后,便跟着舍友们一起去上七点到八点半的两节晚课。
  晚课结束,顾书年照例去图书馆待到了九点半,在那儿学习期间,他还收到了一张来自右座男生的纸条。
  ——你好,我是理学院的张缘非,能加个微信交个朋友嘛?
  上初中后,顾书年经常收到情书和类似这样的纸条,他的心思都扑在学习上,遇到这种情况从来都是委婉地拒绝。现在也是,他直接在纸条上写下不好意思四个字,还画了一个抱歉的小表情回复过去。
  看完那一单元,顾书年便收拾书包离开了图书馆。
  夜色如幕,从图书馆回寝室的路大约需要十五分钟,期间顾书年接到了傅远洲的电话。
  “哥。”
  “嗯。”傅远洲声音很低,“你落了本书在我车上。”
  中午收拾寝室书桌的时候,顾书年发现确实少了一本专业书,只是没想到是落在那儿。
  想到明天下午就要上有关的专业课,他连忙问:“哥,你明天早上有时间嘛?我去你公司找你拿。”
  傅远洲今年21岁,本硕博毕业于全球排名top1的大学,暑期空降傅氏集团最高层,手段雷霆治得一众高管股东们服服帖帖的,且短短两个月就让傅氏集团的企业股价涨幅,近乎超过了过去三年。
  不过集团和旁人都知道,喜怒不形于色的小傅总,对青梅竹马的弟弟倒是会温和许多。
  譬如此时此刻,从不浪费时间在没有价值之事上的傅远洲徐徐道。
  “不用。”
  “年年,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北门。”
  是的!是我们的小舟先动心的!(振声!!!
  番外21
  京医大学的北门人流量较少,而且距离顾书年的宿舍最近。
  穿过宿舍楼和风雨桥北园,到达校园北门口时,顾书年一眼就瞧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豪车,以及等在车旁的刘司机。
  夜风猎猎,司机朝顾书年笑着打了个招呼,继而又给他打开后车门示意他坐进去。
  车厢内的冷气让温度瞬间降了下来,暖色调的灯光平白增添了几分温情。
  顾书年露出笑容:“谢谢哥,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坐在右侧的傅远洲,穿着一贯以来的考究西装,他将书递给身侧的人,高鼻深目的冷峻面容极为深邃。
  “年年。”
  顾书年将书放回书包里,垂着脑袋没望他:“嗯?”
  “你以前不会跟我说这样的话。”
  “什么?”
  傅远洲眸底笑意渐显:“麻烦我跑这一趟了。”
  被戳中心思的顾书年,纤长的眼睫颤动,他拉上书包拉链,若无其事地反问:“是嘛?”
  小时候的年年是一个将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糯米团子,开心了就会啾啾啾地唱歌,黏着人要抱,生气了就哼哼唧唧地跺跺脚,抱着玩偶鼓起腮帮子自己生一会儿闷气,吃一块小蛋糕就能哄好。
  现在长大了也一样。
  他还是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反问时微微提起的语调,黑发掩不住的薄红耳垂,都在彰显着此时此刻他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甚至还隐隐有几分他自己都摸不清的情绪。
  “嗯。”相较之下,傅远洲则气定神闲许多,“这周末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