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言道:“不用想太多,商业上的事情意见相悖非常正常,如同成王败寇,是我技不如人。”
许杏仁喃喃道:“原来很多赢家并不是真正对的。”
顾丛疏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丛疏的车很方便开这种山路,才刚在田边路停稳,许杏仁一开门,就听到了钟大爷的院子里有争吵的声音。今天,大爷居然没在室外坐着。
“老头子就是喝酒喝多了犯糊涂,爸,我们也说了多少遍让你少喝酒?你这个习惯要改。”
“你们来又是劝我卖房子就算了,我说了,我不卖了。”
“你听听?你快劝劝啊!在这不吱声当个什么窝囊废?”
“我说?我说多少遍了?爸,你不顾及我就算了,你总要顾及昌昌吧,昌昌上不了幼儿园,都是因为你不同意……”
许杏仁和顾丛疏一同进门重看里面的情况,院子里的三个人同时望过来。许杏仁看到了钟大爷那心如死灰一般的眼神,他坐在自己的板凳上,面前两个年轻人应该是她的儿子儿媳,两人显然刚才经过了异常漫长的争执,面红耳赤的模样。
“这是?”许杏仁忙打招呼,“你们好,我是……”
“谁啊!”钟大爷的那媳妇蛮横地瞪了过来,手上拎着的就是昨天许杏仁拿来的那瓶酒,顾丛疏立刻将许杏仁挡在了自己的身上,冷而锐利的眼神扫过去,将那女人惊得退了两步,身上的气焰顿时消失,
“走,你们走吧,我没什么好告诉你们的。”钟大爷看了一眼顾丛疏,疲惫的摆手,“走吧,都走吧。”
“走吧。”顾丛疏轻轻握住了许杏仁的手腕,“今天这里不适合我们来拜访。”
许杏仁也紧皱着眉头,哪想到今天来居然会碰到这事。她自然听到了进来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很显然是针对这次拆迁。
顾丛疏带着许杏仁出来,许杏仁低声说:“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还扯上孩子上不了学的事情了?”
许杏仁抬头看顾丛疏,发现顾丛疏沉默不语,但她的表情像是知道点什么,只是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要说的你就直说。”
顾丛疏说:“关系特殊,有些话不该从我的嘴里说出来,而是你自己去发现。”
“有什么特殊?”许杏仁道,“你和孟熙秋只是前合作伙伴了,现在既然没有合作关系,有什么就说什么。”
“情敌关系。”顾丛疏说的云淡风轻,“我没有去背后说情敌坏话的习惯。”
许杏仁愣了下,她回想了一下,顾丛疏还真的没说过,说的话里顶多就是提醒自己要去离孟熙秋远一点,别的还真就没别的了。
许杏仁刚打算拉开驾驶座的门,就听到钟大爷的院子里又出来一声模糊不清的额争吵声,还有人踢翻锅碗瓢盆的声音,钟大爷的儿子和儿媳气冲冲地从里面出来,儿子“啪”地一声,在门口就把空掉的酒瓶子砸了个稀巴烂。
许杏仁懵了,顾丛疏也没拉她。之后,就看着儿子和儿媳跨坐上旁边的电动摩托,突突突地留下一地尘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许杏仁想不得那么多,有重新走了回去,钟大爷步履蹒跚地住着拐杖出来。
“您……”
“我打算签字了。”钟大爷说,他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疲惫,也不知道最后一轮的争吵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谢谢你的酒,好酒。”
“不是,这……”许杏仁摸不着头脑,但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劝。
“小许啊,我劝你,你也签了,别去和孟总作对。”钟大爷说,“没用的,你签了吧。”
说完他就要进去的时候,顾丛疏开了口:“等一下。”
“之前打电话到我秘书那里说要提价的人,叫钟诚,是你吗?”
钟大爷听到后诧异地睁大了眼眸:“你……你怎么知道……等等,是你?你是顾总?”
“抱歉。”顾丛疏说,“你当时的价格我已经在考虑,但后来你说不卖了,所以才没有后续。”
许杏仁是越听越迷糊,不知道顾丛疏怎么也和这件事有关系。
“现在说这些都没必要了,你们走吧。”钟大爷常常的叹了口气之后,拄着拐杖走进了自己的房子里。
顾丛疏也说:“走吧,我会给你解释。”
许杏仁跟着她上车,顾丛疏这次回程,将车速开的很慢。
“之前,我听罗秘书说过,钟大爷来找过我。但我那时候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接待,都是罗秘书在负责。这件事就在梦此前那边提出方案后不久,他找我原因很简单,要提价,价格比孟熙秋那边的高两倍。”
许杏仁抽口凉气。
口气真是不小,按照孟熙秋第一次楚家的风格来看,还要再加两倍那真的就是狮子大开口了。
“然后呢?”
“他的价格不合理,当时罗秘书就回绝了,所以我和他是没有见过面的。后来这个事情被孟熙秋知道了,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了空,那边应该价格变得很低。然后,他也发现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就更加坚决的不卖了。”
“可是他现在又要卖了。可能还没有之前一般的价格吧。”许杏仁说。
“能给钱就不错了。”顾丛疏说的隐晦,“其他人都要签的,你回去也签了,免得有其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