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阿日斯兰点头,抬手在雅雅头上捏了捏,又凑过去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祝宝棋瞪大眼睛:“你还会跟她说话!?”
  “当然。”阿日斯兰更加得意,就像个臭屁的孩童炫耀:“雅雅是我养大,听我的话。”
  阿莱悄悄翻白眼,到底没把自家殿下当初熬鹰差点把自己熬死的事说出来。
  在阿日斯兰示意下,祝宝棋小心翼翼伸手,在雅雅身上轻轻摸了一把。
  雅雅果然没有排斥。她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祝宝棋的脸左看右看,似乎在确认什么,没有任何要攻击的动作。
  祝宝棋放心了,又伸手在她油光水滑的羽毛上摸了摸,触感冰凉丝滑,好到舍不得移开。
  雅雅轻轻叫唤了一声,忽然振翅跃起。就在祝宝棋以为她生气了要啄他的时候,雅雅又伸着爪子闻闻落在他的头上,紧紧抓着小龙冠上的东珠不撒手。
  “呃……”阿日斯兰有些脸红,轻咳一声解释:“她喜欢圆圆的,珠子。”
  雅雅相中了龙冠中央镶嵌的闪亮亮明珠,正试图用爪子给它抠下来。
  祝宝棋:“……”
  果然什么人养什么宠物。
  第20章
  去延春殿的次数一多,果然就引起了宁子蹇的不满。
  “不准去。”
  眼看祝宝棋又一次要溜出去,忙于处理军务的宁子蹇于案桌前头也不抬的拒绝了他的请求,“区区一个夷人,有什么可看的。”
  祝宝棋讷讷的站在他面前,表面看着乖巧,内心早就腹诽开了。
  暴君!
  □□!
  “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了?”
  宁子蹇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像是已经把祝宝棋看透了:“我没有不许你出门,只是那蛮子到底出身第戎,你老往他那里跑,我会吃醋。”
  祝宝棋:“……”
  哥你是不是哪里不太对?跟我吃得哪门子醋啊???
  你家两个正牌受,一个被你搞到抑郁闭门不出,一个成天对月伤怀顾影自怜,你不去哄那两个大美人,搁我这小炮灰耍什么能!?
  “过来。”宁子蹇温柔的招呼他,轻拍身边的坐垫,“坐。”
  宁子蹇不发疯的时候人看着还挺正常,祝宝棋琢磨了一会儿,反正也没法反抗,听话的踱步过去,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大力一扯,直接跌坐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
  “别动。”宁子蹇牢牢地桎梏着他,下巴眷恋的在祝宝棋的头顶上来回蹭,叹息般轻声道:“不让碰,那抱一抱总是可以的吧?”
  祝宝棋被他勒的难受,小声说:“朕喘不过气了。”
  “娇气。”宁子蹇笑着帮他调整了下坐姿,让他安稳坐在怀里,“我最近是忙了些,顾不上你。你要实在无聊,改日我得了空带你出宫去逛逛。”
  祝宝棋果然心动。
  “高兴了?”宁子蹇观察他的神色,也跟着放松下来。
  他的眼下一片乌青,连续多日的操劳忙碌使得他精神疲惫,就算他比旁人体能更好,也架不住这么拼命三郎般行事,看着瘦了一圈。
  “再给我点时间。”他把头又埋进祝宝棋肩窝里,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小声说:“等我能护住你,再也不叫你伤心了。”
  祝宝棋默默地听着他不停呢喃,说得尽是些听不明白的话,心里却无甚波澜。
  宁子蹇的话在他看来,一个字都不值得去信。
  叫他怎么敢信呢?
  他始终不曾忘记,在这本书里,他只是个无人在意的小炮灰。
  两人静默了片刻,宁子蹇抬起头,眼里已不复方才的片刻疲倦。好像只那么短的时间,他从祝宝棋身上汲取到了支撑自己的力量,重又投身到冗杂的公务中。
  祝宝棋才不想陪他工作,找了借口挣脱出来,带着福顺去御花园。
  其实御花园更没什么好玩的。深秋季节,花园里除了菊花和秋海棠,其余的花叶早就凋零了,满地落叶,刮风的时候还有些寒凉。
  福顺替他把披风盖好,乖巧得陪立在侧。他知道陛下心情不好,努力地想着法子让他开心,可惜他最笨不会哄人,脑子里转了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朕看你这脑瓜子都要冒烟了。”祝宝棋回头看到福顺脸上纠结的表情,觉着好笑极了,“陪朕散步就这么难受?”
  “不是的!”福顺急着解释,不小心咬到舌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祝宝棋走过去捏着他的嘴道:“张嘴,朕看看。”
  福顺于是听话张开嘴。祝宝棋凑近看,也不知这小家伙到底使了多大劲,舌尖破了好大一块皮,渗着血,转瞬间就肿了起来。
  “你瞧瞧你,毛毛躁躁的。”他叹气,拿出自己的帕子替他擦血,口中不忘责备:“这样还怎么跟尚春学本事?”
  福顺急着摆手:“不、不用,陛下……”
  他不敢让祝宝棋给自己处理伤口,想要挣脱下巴又被捏得死死地,只能任由祝宝棋动作。
  “行了,别动!”祝宝棋轻斥,“朕又不吃了你。”
  他们两人的动作从某个角度看十分暧.昧,亲近到像是在亲吻。
  御花园外的乔双玉脚上宛若生了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对主仆,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