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善七兄弟!”
余晌的短打破破烂烂的,根本遮不住几块肉,被蚊子叮咬得最惨的就属他了。
坐在马车里的谢宗慎听着外面的声音,恨不得出去吧余晌那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打一顿,可是他现在只能坐在这里听着他们压低声音说说笑笑,听得他是十分不舒服。
入夜三更时,温郧准时去西侧的湖边,那里的确站着一个人,看不出男女,因为他带着蓑笠,黑色的纱布将他的上身蒙得严严实实。
“可是荣王殿下的人?”
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好像还上了些年纪,温郧不敢猜测对方的身份,只是恭敬的将人引到他们驻扎的营地。
“麻烦小兄弟了。”
那人的腿脚不太好,温郧扶着他往前走,到了营地之后将人带入了谢宗慎的马车中,得到了命令,他就离开了马车,和余晌继续警戒周围,至于里面在谈论些什么,温郧一点都不想知道,倒是余晌这个人有没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
“善七,想不想跟哥靠近听听?”
温郧皱着眉,目光看向余晌时不在平和,这个余晌究竟是怎么到王爷身边的,就算王爷信任他也要保持应有的分寸吧。
“余晌,警告你,王爷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插手,你的想法太危险了,要是想死可别拉上我。”
温郧说罢转身就继续巡视了,根本就没看到余晌站在原地面上的笑意和若有如无的赞赏。
这个小子有点意思,说不定是个死脑筋的可用之人。
余晌双手搭起,口中哼着歌,将蹭来了药膏涂抹在自己身上。
谢宗慎跟来人谈论着朝廷中的现状。
“王爷,前几日御史大人因弹劾芸维那狗贼被陛下罢了官,如今朝中除了陛下,奸臣芸维已经快只手遮天了。”
摘下蓑笠的老者露出来面容,眉眼中的苍老和愁绪看的人心酸。
谢宗慎静默不语,但是面上的表情看起来是很不好,他是真没想到他的这位弟弟竟然能糊涂到这种地步,亲小人远贤臣,现在朝中混沌,百姓徭役。
“王爷……”
“赵大人,这些事情我可以提供帮助,但是大人的想法本王并不赞成。”
眼前的赵大人正是当朝的宰相,先皇还在世时就已辅佐左右,如今的皇帝太荒唐了,他才不得已来做这个罪臣,希望谢宗慎能够称新帝。
可想而知,这皇上到底是有多荒唐才会让这位一心为国为民的宰相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谢宗慎对那个位置并不感兴趣,他比人想象的更要冷酷无情,国事也好,百姓也好,都与他无关,他也不蹚这趟浑水。
赵大人没有办法,好不容易给荣王传了信件,可是这次的见面依旧没有让他寻到救国之法。
荣王谢宗慎行事并不招摇,但仔细打听一下便可得知,其封地内百姓安居乐业,赋税合理,单单是好几条规定体现出了这位王爷的才德。
趁着夜色,谢宗慎让温郧将赵大人送了回去,温郧离开之后,余晌进了马车之后中,揶揄地笑着。
“怎么?都找上门了,还这么矜持。”
“余将军不也一样不知矜持吗?”
余晌满脸问号,不知道自己又什么地方惹到他了,自己怎么不矜持了?
谢宗慎一想到他和温郧之间就忍不住心烦意乱,叹了口气。
“罢了,先不说这个,不过今晚能让这位老爷子不顾安危亲自过来也就说明朝中的情况要比我们想象的更糟。”
余晌分析着现在的情况,这个皇帝作恶多端,不将百姓和士兵的命放在眼中,迟早是要爆发内乱的。
“这件事情明日进京就知道了,将大部分的人分散安插在周围,少许人跟着本王进京。”
“成,不过,我这身份可能只能留守了。”
余晌嗤笑了一声,目光阴沉地望着皇城的方向。
“注意隐蔽,想必会有不少探子。
“知道了,对了……那个善七,应该可信,派去查他背景的人昨天也来了信件,很干净。”
余晌注意着谢宗慎的神色,果然在听到善七的名字时顿了顿,心中一下就了然了。
男人和男人的那档子事情余晌也听说过不少,一些大户人家的老爷甚至会养些男妾,也不算稀奇,要是谢宗慎真的对善七有心思,他也不介意撮合撮合。
“嗯,别瞎掺和。”
余晌心虚地扭过头,谢宗慎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咋他想干嘛都知道。
谢宗慎把余晌赶了出去,明天就要进京了,到时候会遇见什么都还不知道,在京城中皇上应该不会这么没脑子派人来刺杀,但是暗处的来不了,那明面上的为难就少不了。
善七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幽幽转亮了,等到城门开启时他们就要准备出发了。
余晌带着大批的护卫留在城外,谢宗慎身边只跟了善七和几个普通的侍卫,善一几人已经提前潜入城中。
谢宗慎也换了马车,一行人就这样简朴的进了城,城门的侍卫本以为是普通的商人,正准备放他们过去,但转头看到了马车上象征着身份的雕花时又赶紧拦住了他们。
“最近皇城中多了不少蛇鼠小人,进出查的更严格些,让马车上的人下来。”
善七看着对方故意的刁难心里不禁暗骂着皇帝还真是小肚鸡肠,这种小手段不痛不痒,反而趁的不识大体,毕竟这可是王爷。